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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十分好月,不见人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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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东南角的墙头。

沈弃并不知道齐怀文具体住在哪个方位,原想着截个侍卫问问清楚再打晕过去,便想着在一道守着。却也凑巧,他刚越过墙头没走几步,就让姑娘的叫声喊停了步子。

这处黑灯瞎火,虫声唧唧,莲枝碰巧走过,听见响动,便提了灯去映亮黑影的脸。看侧面觉得面熟,也就试探着叫了声,那人眼中泄出一线杀气正刺中她,子靖见状立时护到她身前来,莲枝略掂了脚尖月光子靖肩头去看清人,没想到这位确确实实就是沈弃。

她也确实有些让他看得周身发寒,但自己也算同他有一月的交情,同时也清楚院中主人同沈弃有些故事,想来是不会随意生杀,为了不让端着的方盘中的药汤洒出止住抖意,忍着沈弃的不悦

对上他的双眼,问道:“沈先生到此处所为何事?”

“我要走了。”沈弃回话,说罢走近她,瞥了一眼药碗。纤长的睫掩下,凭空扫出片影子来,他又掀起眼皮直视上莲枝。

莲枝有些惊,与子靖对视一眼。她也是听说了沈弃要长居鄢陵的事的。

“没听到消息啊。”

“刚定下的,明日就能出鄢陵。”想来是沈弃江湖上走停得多了,话讲得仿若事不关己,反倒是对那药很在意。“这药是怎么回事?”

“小梓这一月半睡得不好,这倒不是什么猛药,就是安神汤,能睡得安生些的。”莲枝道,又讲他倒还是不喜碰着旁人,但现今倒是更躲着些,想来是为了让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便把她从宫里要了来。她看他那样子实在不能算好,也就来了。

莲枝探了下药碗的,对沈弃讲要不路上讲?怕药凉了。

路上沈弃问她去哪。莲枝说先生的住处,又讲现在这时辰应是还在书房,但就在一个院落里,也不打紧。说罢偏过眼看了下在一旁走路的沈弃,想来想,还是问出口:“来见他最后一面吗?”

沈弃没答话,只点点头。

“我是不清楚你们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也不知小梓是怎么回事一下就转了脾性。你先前来,门侍来通报,其实我也撞见过两次的。按那时的样子来看的话——嗯,算了,我只说他是什么样的吧,”莲枝顿了顿,“他一句话都不理通报的仆役。”

“我就来看一眼。”沈弃闷头走路,“顺道还点东西,之后再也不回来了。”

之后便不再言语,莲枝在前方带路,沈弃随着她弯弯折折地走。

走过许多廊院,莲枝在一侧院落外停下步子,轻推了门,让出条道带沈弃进来去,又轻合上门。

进到院落中指着一侧昏暗的屋子道,“哝,书房就是那里,怪了,怎么会那么暗。”说着便与沈弃一同走到了书房外,她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指着伏案的人道:“那就是,睡得浅,人一进门就醒。”

沈弃看着他,注意到这屋中到处都是纸张,忽起了阵风,屋边有铃子叮叮当当的摇。沈弃皱眉,四处去寻声的来缘,最终将目光落在不远处书房边上的悬着的铃铛上。

屋中窗未关,案上的纸张四散,有几张张甚至飘到了门边。沈弃捡到手上,是画,但有刺刺拉拉的划痕,内容倒不是写意山水也不是花枝雀鸟,是男人,形形‌色‎色‎的男人,有瘦有肥,有年轻有年老。

沈弃一张张翻过,都是辨不出长相他不认识的面貌,翻到最后一张却是完整的,想来是还没来得及划破。那画上完整的是个大腹便便面露富态的郑国旧官服男人,他愣怔住,手倏忽抖了一下,猛抬眼朝门里看去。

“他近日睡不好?”

“总惊醒。”莲枝不晓得他是怎么了,以为他知道这些画什么意思,便问:“沈先生可认得这些人?我都是第四五次看到这几个人了,若是有什么可以讲出来。他总把自己关在里面这些,画完就划烂撕碎,睡上一天安稳觉,然后又画又撕,没头了似的。因为精神头太差,陛下请了国师来做过法,悬了铜铃在这院落内,算作驱邪。”说着,指了那边悬得不同的一串铃铛,“就是那个。”

铃铛又摇了开来,沈弃举目去看,又收回眼,道,“送药进去吧,风起了,再等会要凉。”

莲枝知他不想多提,点了点头,与子靖一同推门进去,没带上门。

屋内烛火燃起,顿时亮了不少,话语声渐起,声虽不大,但沈弃听得清。齐怀文刚醒,也兴许是没气力,尾音尚有懒气,同莲枝只说了些平常话,可氛围让他的懒声懒气造得不大像平常,太容易生误会。

沈弃早些年便见多了这情形,此时从门缝中去看他,见他正侧过脸同莲枝说话。人是瘦了很多,颊边快塌下去,手上缠了白纱。铃铛响起,又起了阵风,拂得沈弃的深蓝鹤纹的发带遮住眼睛,他将发带抚正,继续去看,却见桌案上的纸张全让风吹得落了地。莲枝正紧赶着捡飞得到处都是的纸张,齐怀文倒不大急,起了身去将大开的窗合上。沈弃这才看清桌的右手边插了把匕首,无纸铺的木桌案上遍布极深划痕,木头的纹理都看得出来。

沈弃抿紧了唇,收回眼睛,稍抬脸去看正盯盯咣咣让风吹得响动的那串铜铃铛。

莲枝端上药碗先一步出来,子靖随后回身将门缝阖严了,回过脸却见沈弃正站着等她们,手中倒是还捏着那几幅画。莲枝抬起眼去看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可说不上来。

沈弃随她一起出了院落,到了他进来的那处墙前停下了步子。

莲枝觉得奇怪,觉得了一路,可还没等她想出来,沈弃就打断了她心中所想。

“我有一事相求于姑娘。”

莲枝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碗给摔了。她身畔的子靖闻言,对莲枝点了点头,走出来,对沈弃道:

“您当年一封信于江湖危乱间解救我与她,又差人将我们送入姜王宫。若有什么事,沈先生请讲,在下定当在所不辞。”

院落中同树不多,月辉亮堂,因此他们离开后的一炷香后齐怀文推门出来,就着明月一眼就瞧出了端倪。齐怀文原想伸手拽掉,却发觉系得极死,他撼动不了分毫。转身拍开门回了屋内,噌得拔下那把插在桌案上的匕首,汹汹出了房门,抬手便想上前抹断。可终还是停下手,冷着眼站在檐下看。

书房檐下那一串铃铛的吊绳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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