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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我出事的时候,帮我叫车,在医院照顾我的,帮我打点这些事的都是你……你对我的意义,早就不止一名秘书了。我也观察你很久了,你品格高尚,人又正直,那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追求你,你都不为所动,甘愿务实的当我的秘书。英霞,你值得我对你好,你不用客气。你好好在我身边工作,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但--但这也称不上厚待啊,这感觉,很有压力欸。更何况还是曹锐锋那家伙的房子,戴英霞胸口沉甸甸,应该高兴吗?可是完全不觉得爽欸?
这个礼物,戴英霞不敢收。
晚上,戴英霞带着便当去报社找王弯弯。王弯弯每次一加班,就忙到忘了吃晚餐,上回还闹到胃出血。她是孤女没有亲人,戴英霞对她特别照顾。
王弯弯吃便当时,戴英霞窝在她凌乱的堆满文件的桌子旁,跟她聊起曹复要给她房产的事。
“……他给我遗产好像有一点太过头了。”戴英霞苦恼道。
“他有没有对你性骚扰啊?”王弯弯大口扒饭,一边和戴英霞讲话,一边手没停还能继续打稿,一心多用,有够强。
“是没有,可是他对我太好,说什么我人品高尚正直的,可是这只是因为工作,他这样我很有压力。”戴英霞说话时,不住地瞥向桌上的小时钟。
“这是好事,曹复要是早点死,你就不用跟你妈的男朋友挤那间小公寓,马上住到忠孝东路去,不然卖掉另外买别的房子绰绰有余。爽。好了,英霞,你不要再看时钟了,你该不会是想打电话给何淮安吧?还是你已经答应他了?”
“我怎么可能,不可能,我才没把那件事当真,我没有。”
“好了,我吃饱要工作了,感谢你的便当,你回去吧,掰。”王弯弯扔了便当,埋首工作。
“真冷血--”戴英霞觑着她,站起来。“吃干抹净了就赶我走。”
“你啊,是不是手很痒,怕一个人的话,失控了会打给何淮安所以赖在我这里?你不会那么蠢吧?”
“就跟你说我没在想那件事嘛,厚。”戴英霞气呼呼走出报社,搭公交车回家,站在挤迫的、椅的、充满汗臭味的公交车上,她瞪着车玻璃倒影,怒冲冲地想--
我才没有打给何淮安,我才不会--我不会。我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吗?哼,只有男人追着我跑,岂有我去巴着男人的分?我戴英霞早就不干这种蠢事了,让何淮安去等吧--
这个呢,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所以然后总之诸多不明所以胡里胡涂的原因啦,戴英霞真的没打电话给何淮安。不过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若谷”外面,瞪着里边。
此刻,“若谷”社内员工都闪了,庭院一盏黄色立灯亮着。灯下,何淮安正做着奇怪的行为,戴英霞惊讶,瞪大眼睛看--
他……他干么啊?
何淮安蹲在石砌的水池边,双手伸入水池,下一刻,捞起锦鲤。红白相间的鲤鱼在他臂弯里摇动,他抱着鱼儿笑,拍拍它滑腻的鱼背,哄着连声说着:“好,好了,好,给抱一下嘛……”他笑呵呵的,好满足的模样,仿佛抱着的是他的亲孩子。
所以他是在抱鱼喽?戴英霞睁大着眼睛看,他确实是在抱鱼。
何淮安将鱼儿放回水池,正要捞起另一尾,眼角余光扫到某个人影,他转过脸,看见她了。她吓到,转身就跑。
他哈哈大笑,喊:“喂,我看见你了,不要跑了。”
真糗。戴英霞站住,转过身,走回来,走到他面前。“……我刚好经过。”
“是,多么刚好,我们两家公司近嘛。”他微笑着,仍蹲在泥地上,他仰望她因尴尬绯红的脸。“只是经过吗?我以为你要来跟我学钢琴。”
“我没有喔。”
“考虑得怎么样啊?”
“不妥。”
“如果我不是‘若谷’的老板,你要学吗?”
“当然要,那是我爸的琴欸!”戴英霞不悦。“你就借我吧,我会把琴维护得很好,真不放心的话,可以签合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