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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地把收尾工作交给了呼延罄。
他把扫帚双手举起,稳稳当当地放在呼延罄手里,庄重地像是在传接玉玺,认真中带着俏皮。
小僧童见系风要走,又弯着腰要道谢,系风凑近摸了摸他们圆圆的小脑袋。被硬硬的发茬扎到手,他又触电般地缩回,结结巴巴地道歉,觉得是自己唐突失礼了。
呼延罄清理完积雪,回来时端了一碗姜汤,是几个小僧童向住持讨来的谢礼。
系风正站在窗边出神,眼睛没有聚焦,不知落在何处。两扇窗子间支开一个小角,可以窥得寺院的动静。
“阿沅。”呼延罄轻声叫他。
闻言,系风的面色一僵,思绪慢慢从回忆中抽离。他合上窗子,转过身好
脾气地问:“我们不是说好了,离开苗疆就不能这样叫了吗?”
第一次被呼延罄这么叫的时候,系风恍如隔日,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久到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一声阿沅没能帮助他回忆起更多儿时的记忆,反而是一股股酸涩的苦水直逼他的心头。
系风告诉呼延罄,他已经有了新的名字。
虽然对方总是一意孤行,不听他的解释,但系风仍是会一字一句、不厌其烦地纠正:“这里没有阿沅,那个名字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每每这时,呼延罄总是默不作声,平静地看着他,不认同也不反驳。显然,他并不想在称谓上做出退让。
面对“失而复得”的名字,系风感到很苦恼,在苗疆时就找了捕景求助。
虽然身为系风的哥哥,但是呼延罄对捕景却没有向对系风一样亲近,也不在称呼上多纠结,让叫什么就叫什么,意外地好说话。
不过这也有情可原,毕竟在儿时,呼延罄和系风的感情就已经比和他更加深厚了。
求助哥哥无果,系风只好亲自上阵和呼延罄谈判。他认真的时候是不笑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下巴绷得紧紧的,讲话时也显得掷地有声。
“不要再叫我阿沅了。”
呼延罄反客为主,问道:“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系风一时犯了难,小声嘀咕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
呼延罄打断他,语气有些生硬:“我还没有叫你小达奚。”
言下之意是,他已经让步了。
“达奚”二字令系风的心脏猛地一沉,被这个姓氏惊得瞠目结舌。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呼延罄的嘴,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这个人怎么什么都敢说呢?
系风几乎是瞬间板起了脸,正言厉色地警告他:“不许再说这两个字。”
系风的态度少见的强硬,呼延罄一愣,低声道歉,这次倒是答应得很爽快。
所以,叫阿沅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
系风已经不身处皇宫了,身边也不再会被安插的眼线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可以短暂地要回这个名字了。
虽然,系风还是偏心现在的名字。即使没有姓氏,“系风”也陪伴着他好好地长大了。
更何况,他还心存旖念,想再盼一声那个人的一句“风宝”。
起初,二人总是会因为名字而闹得不欢而散。系风的耳根子软,性情又温良随和,和人闹了别扭一整天都垂头丧气的。
好在呼延罄懂得拿捏分寸,只在私下,或是知情人在场的时候才会叫他阿沅。
但离开苗疆后,讲话就不能这般随意了。系风一向行事小心,顾忌到隔墙有耳。毕竟有关于他的坊间传言已经够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他不想再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增添笑料了。
呼延罄避开他的问话,把冒着热气的姜汤递给他,监督着系风咕咚咕咚地大口喝完。
姜汤下肚,一同吞下去的还有那句质疑,系风又把纠正称呼抛之脑后了。
“还冷吗?”
系风朝他腼腆一笑:“已经缓过来了,暖和多了。”
寺院里突然有些吵闹,二人走出去,发现几个小僧童纷纷向外跑。年纪大的站在门边招手,不停地催促:“手脚麻利些,不要怠慢了贵客。”
系风和呼延罄面面相觑,他叫住擦身而过的小僧童问一问怎么回事。小僧童一边双手合十,一边倒着跑、同声解答他的疑惑。
“我听说师兄是京城来了大人物。”
系风心里一咯噔,他下意识看向呼延罄,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顾虑。
京城里的大人物有很多,只是不知道这个“大”指的是多大。
系风坐立难安,在房里来回踱步,忍不住地往坏处去想。这种等待宣判的滋味太煎熬,何不亲眼求证图个安心?
思及至此,他频频点头,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反悔。系风取下披风,把脑袋也遮得严严实实,衣帽的边缘毛茸茸的,是荷凰郡主缀上兽毛,针线活差了些,可倒是颇称系风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他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了出来,把身形隐在假山的后面。
人未至,声先到,系风一早就听见了整齐的脚步声,可踮着脚尖望了半天,才看到队伍的领头军。
他半张着嘴,神情有些落寞。系风曾经也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和诸位皇子们一起。再后来,他被安排到了队伍的中间、末尾,最后消失在了队伍中,成为了这一行人的影子。
长长的队伍终于露出头角,他的脚像是定住了,半步也挪不开。
系风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人,视线一直追随,一抹鲜亮的明黄色在皑皑白雪里尤为惹眼,被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簇拥着。
这是陆鹓即位后,系风第一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