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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只要彼此相识,再动点心思,他就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姬君吟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抹涩然,她可是带着万丈雄心而来,可他的回绝,让她顿感千斤压顶,不过她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如今这出事,倒让她认情了事实。
于是她将慌乱失落的心情全都收拾妥当,收回满心的情意,不带半点恼怒,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居侍郎瞧不上我,那我方才提的事便作罢了。”
只是尽管极力掩饰,眉宇之间的落寞,难免有几丝是收抬不了的。
居夙升眼里瞧着,却不动声色,只道这个姑娘看似寻常,却是个心思聪颖的人。
便是他拒绝了,也没有丝毫该有的恼羞成怒,虽然面色较方才冷淡了几分,可那气度却已较寻常大户人家的千金好了太多。
“在下多谢姑娘体谅,再拜谢姑娘对在下娘亲的救命之思。”
居夙升拱手弯身,朝着姬君吟行了一个大揖,既然人家已经言明她不要金银珠宝,他自然也不会再说出这样市侩的话来污辱人,只把她那豁出命的情分给牢牢记在心里。
对于他的称谢,姬君吟实在无法坦然接受,只是淡淡地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说道:“不用谢了。”微微扬手,倒也不觉得自己受这份大礼理所应当。
想想,她本就存了不好的心思,虽说没真把心里污秽心思给做出了事,可如今想未到底惭愧,人家瞧不上她,她心里虽然失落,可至少曾拼上一拼,将未也不至于后悔了。
“姑娘且安心在此休养,我已命下人将小姐当成正主看特,不得怠慢丝毫。”
看似棘手的事,因为她的大度而轻易了结,居夙升的心情也轻松不少。
“不用了。”
既然两人的事说不成,她再赖在这儿也不自在,再瞧一眼他都是黯然伤怀。
她更怕两人见面的时日久了,自己的情丝更重,自然还是早早回府休养,倒还舒适一些。
“可大夫方才交代了,姑娘的伤势可得好好休养,不可轻易移动,要不然只怕会落上疤痕的。”
“在哪里不是休养呢?”
姬君吟抬眸瞧了他一眼,心中蓦然又是一紧,想到每见一回便要痛上那么一回,便怎么也不愿留下了。
“这……好吧!”既然她这般坚持,居夙升便迅速在脑梅中寻思着,接着便命随身小厮妥贴地打点。
不到两个时辰,一顶舒适的软轿已经停在姬君吟暂特的屋子前。
只是还有一项为难的,那便是她背上的那伤禁不得抬,就怕众人七手八脚的又加重了伤势。
众奴仆面面相盘之间,姬君吟已迁自勉力在榻上坐起,只消一动,一股推心刺骨的疼便猛然袭至,她只能扶着床柱,白着腔直喘气。
“我没事,特我休息会,我便自己上轿去。”
“可是……”回府通报复返的朱雪,一瞧主子只不过是坐起,便已累得满头大汗,从屋内到轿前可还有大段距离,小姐的身子怎吃得消,不禁担忧地道:“小姐,还是咱们在此多待两天吧!”
“不了,你不是说父兄和娘亲都心急如焚吗?我又怎能让他们再多操心呢?”
姬君吟是铁了心要离去的,别瞧她平素总是温温婉婉的,一旦下了决心,可是倔得紧,十匹马车都拉不动。
瞧着主子固执的模样,朱雪心下对于主子的心思多少有几分了解。
显然,居夙升与小姐谈得不好,小姐才会急着想要离开。
既然如此,居家当真是赖不得了。
想到这层,朱雪蓦地上前一步,转身在榻前蹲了下来,想要背小姐上轿。
“小姐,不如让我……”
她话都还没说完,便从屋外传入一记温醇低润的嗓音。
“我来吧!”
居夙升刚从外头进来,便见姬君吟的丫头蹲在榻前,再见姬君吟那一腔苍白的模样,对于眼下景祝立刻了解了大半。
“男女授受不亲,不麻烦居侍郎了。”
既然已经断了想念,姬君吟唯恐自己愈陷愈深,断不肯再多亲近他半分。
谁知即便搬出了礼教,他仍然不退缩,只是朗朗一笑,说道:“事急从权,用不着顾虑那些。”
话一说完,也不顾姬君吟还要阻止,已经小心翼翼地将人拦腰抱起,踩着稳健的步伐,不急不躁地将她送上了轿软,还妥贴地为她拉好轻裘,将她盖得密密实实的。
离了轿子,居夙升挺直地站在轿旁凝了她一会,这才沉声命令朱雪上轿,朗声交代道:“给爷们小心的抬着,要是出了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也不知是因为伤口的不适,还是被心上人拒绝的难过,在这微微的颠颤中,满心烦忧的姬君吟竟不自禁沉沉睡去……
暖暖春阳自木窗格子栖了进来,方睡醒的姬君吟兀自舒心地伸了个徽腰,才要睁眼,朱雪急躁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小姐、小姐,快起来了!”
心慌意乱的喳呼扰了姬君吟的神情气爽,柳眉儿微皱,睁眼便道:“这大情早的,什么事值得这样大呼小叫的?”
虽然当日在法隐寺受的伤不轻,可是居夙升从宫里弄了不少上等金创药塞给朱雪,让她带了回来,为了怕她留下疤痕,朱雪这两天可是死命的替她上药,不准她起身、也不准她碰水,而那药的确是个好东西,不过三天时间,伤口已经结痴了。
只要不太用力扯动,姬君吟甚至已经可以下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