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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梦,就会有梦醒的时候……不悔,我不在梦里吧。”他哑声喃道。
就快要离开了,只要离开怒涛江,过了观永再转进通往曜见的穆勒河,直接柱南通往南方海洋,就可以脱离龚阀的势力范围。
可偏偏在这当头遇到龚阀的船……还是说干脆往西,直接回娄月?
“你当然不在梦里。”她没好气地笑着。“或者应该说,不管是在梦里梦外,咱们都会在一起。”
她敏感地察觉他在不安,却不能理解他的不安是从何而来。
“不悔……”唯有紧搂着她,他才能安抚自己。
两人静静地躺着,等两艘船交会而过,他才暗松了口气,大手不斯地抚着她的发,轻抚着她白嫩的贝耳。
“喂,天色还很早……”她娇羞提醒着。
“把窗子关了,不就天黑了。”
见娄战来真起身要关窗,她赶忙阻止,“把窗子关起来,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虽说这艘船上加他们在内只有三个人,但还是很羞人的好不好。
“落夜在舵房里。”
“分水岭就快到了,你应该……”
话未竟,已被他封口。他吻得又浓又重,像是要将她吞噬了般,大手已经钻进她的衣衫底下。
她羞得想阻止,然而他的吻像火般,烧得她浑身发烫软下,根本无力阻止,直到--
“主子!”
落夜焦急的呼喊传来,令娄战来猛地起身,推开推窗,往后瞧去,只见龚阀的船不知何时掉头,从后方直追而来。
他抹起眼,竟瞧见相太极和俪人在船上,他忍不住暗咒了声。该死,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手下留情,应该直接灭口,不该让俪人有机会说出一切。
“发生什么事了?”龚不悔满脸通红地整理衣袍,抬眼瞧他表情冷鸳。跟着站到他身旁,瞧见后头是刚刚交会而过的船。“这船刚刚不是和咱们交会,怎么现在又回头跟在咱们后头了?”
她可以一眼就分辨出来,是因为船首上的水鸟造型,她的眼力没有好到可以瞧见船上有什么人。
“落夜,加速前进,约莫再十里,右手边有条分支,转过去。”他沉声下令。
那条分支是条漕运水道,可以连接通往娄月的无定河,重要的是水较浅,对方是大型楼舫,转进浅水,恐怕就要搁浅了。
“怎么突然转向分支……”龚不悔垂着眼思索,脑袋像是出现了所有水流地图,知道那分支是通往哪。“咱们不是要沿着曜见的穆勒河往南吗?走那条分支可是会到娄月的。”
“暂时先这么打算。”娄战来神色严肃地看着龚阀的船一寸寸地逼近。
大型楼舫上是四重帆,船形是她设计的水鸟造型,舱底还有水手摇桨,速度自然是不同凡响,照这速度看来,恐怕是撑不到他们转进分支了。
“难道后头的船是追兵?”龚不悔猜测着。
娄战来张口,却不知道该做何解释,见她已经快步下了舱楼,他也急着跟她下舱楼。“不会,你要去哪?”
“这船上有隽王爷准备的许多干粮和衣服,还有……”龚不悔掀开甲板暗门,从里头取出几颗火弹,甚至还有火弓箭。“这是我跟隽王爷要来以防万一的。”瞧她拿起弓箭,箭上绑着火,他连忙扣住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炸了他们!”
“不行!”
“为什么?”
“因为……”
“主子,船靠近了!”落夜的急喊声落下。
娄战来在甲板上,就见龚阀楼舫从船后急速超前,两艘船瞬间平行。
就见房旭引站在甲板上,冷眼瞪视他。
“……娄皇子,能否请你给个交代?”人见人爱的桃花笑脸,此时眸子禽着杀无赦的冷厉光痕。
他叹口气,低低苦笑。终究是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