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淋漓 （五）微H



大雨淋漓 （）微H

沈怀南坐车自侧门晋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夜色沉闷，弯小刀似的银月高悬头顶，照亮了铺满小径的白石子，放眼望去，倒像走在银屑铸造的窄路，着实有分雅趣。

晋王与他相约王府的露天汤池——暧昧到极的方，又是夜，稍思量便能品味其的旖旎。

穿过小，有尺八声随晚风袭来，分明是在燥热的夏夜，遥遥传来的乐曲却冷得令人发抖。

随行的侍女闻声，停脚步。

沈怀南冲引路的两位小女子稍稍颔首以表感谢，继而拨开两侧遮蔽的竹叶，霎时间，华美的光夺去了他的视线，偌大的浴池展露眼前。

上白玉台摆夜明珠，天上轮银勾月，两色相应。竹影、树影婆娑，其上牵丝线挂宫灯。宫灯以锦作面，织纹为青鸾衔，六角各缀条的珍珠串，顶端粒翡翠珠，末端颗朱红玛瑙，风过，恍如珠帘摇曳，叮当作响。

磨得光的石板在宫灯倒映扭曲且虚幻的人影，陆重霜着件雪牙色纱裙，手拿尺八，面色素白，薄纱玉肌若隐若现。双裸足浸在水池，同面颊般，并无多少血色。

她曲吹罢，才转过头瞧沈怀南，发现他早已跪坐在侧，笑瞧着自己。

“殿好雅兴。”沈怀南行礼。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玩意，谈上雅兴，”陆重霜随手将尺八搁在边，对沈怀南说。“你倒是准时。”

“沈某时刻将晋王殿的话记在心头，只怕来晚，扫了殿兴致。”沈怀南说着，又问。“小人手作的香糕殿可尝过了？如何？怕与太医署的药方相冲，敢太甜，却又怕茯苓味苦，害小人忧心多日得好梦。”

“你有送香糕来？什么时候的事。”

沈怀南愣，继而笑着说：“前日。殿时还病着，便在外室将糕给了夏公子——兴许是家里的仆僮懂事，忘了吧，还请殿赎罪。”

若换作庚，必然要仗往日的亲昵暗暗指夏文宣的是。果然，相较自小养大的狗，沈怀南个有所求的男人更有进有退。

陆重霜似笑非笑瞧着他：“文宣同我说，你家的杂役知些什么东西，此事当真？”

沈怀南反问：“殿觉得是真是假。”

“你嘴里来的话，本王向来信，”陆重霜，“你最多骗骗文宣。”

沈怀南浅笑，眼帘低垂，“说上骗，至多是……各凭本事。”

“说来听听。”陆重霜忽而解开系带，落进浴池。臂膀挽着的轻薄的纱宛如蛇，她向前划了，牙色的帛随之浸水，漂得更远了。

沈怀南挪动膝盖，重新朝向她，“殿此番遇刺，应当与皇太女有关，却又无关。”

“废话。”陆重霜。

她的声音伴随哗哗的水声同热水的白雾齐朝跪坐着的沈怀南涌来，令男子耳边碎发微微湿润。

“沈某才，只觉得殿与太女和已久，众臣有目共睹，如此大张旗鼓刺杀，反倒惹人怀疑。况且，如月帝君乃太女生父，般推论，必然会说如月因疼嫡女，而将您要上门看望的事儿暗传给她。”沈怀南。“如此看来，反倒是久以来本本分分当好人的吴王嫌疑来得大。殿遇刺的段时日，沈某在公子们的歌乐宴听了少东西，依沈某愚见，先前殿受罚与此次遇刺，都与九霄公子脱了干系。”

陆重霜轻笑：“与庚通过气了吧。”

“殿何以见得？”沈怀南随之微笑。

他般问，陆重霜反倒说话了。

半晌，她踩着池底浮浮踱步至岸边，仰面瞧着垂眸笑的沈怀南，轻声：“你们啊，果真是了解陆照月。”

沈怀南呼滞，见她从涟漪荡漾的水池伸条赤裸的手臂，指节分明的指抚上他的面颊。透亮的水珠从她的滴在锁骨，又沿着乳了进去，于是他低低的目光便随陆重霜呼起伏的胸而微微颤动。

“陆照月什么傻事本王都奇怪，因为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泼妇。离了于家和太女个身份，便是比烂泥都如的玩意儿。”陆重霜语气轻柔住他的。“然而就是么个东西，如此好命，了太女，未来要大楚的女帝。”

“看来殿并赞同沈某的推论。”沈怀南。

陆重霜问：“你红白牙在本王面前胡说通，证据呢？”

“证据要从另位大人里得。”

“谁？”

“当朝宰相——沈念安。”沈怀南缓缓说。

“我的床还没爬上来呢，就想着爬沈念安的床？”陆重霜与他镇定自若的双眸对视片刻，继而手掌撑在岸边，兀得自浴池里起身，水飞溅，在沈怀南的衣角留片的水渍。

她素白有力的身躯赤裸展露在他面前，婉如匍匐的母豹，腰间两伤，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