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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郁从橱柜里找管用了半的消炎药膏,草草涂抹到后穴里,便爬上床,被子盖蒙头大睡。
实在太累了,他什么也没梦见。觉醒来,是凌晨两。
眼睛有肿胀的感觉,喉咙也干干的,他抱着被子翻了几次身,终于慢吞吞爬起来,坐到桌子前,倒了杯水。
宿舍还是像晏邢宇走时的样子,七八糟的零食包装袋处散落,残留着淡淡的腥味,香却微可闻。
打开手机,微信竟有消息来,他的心漏了拍,开看,更意外的,发消息的人是白曦晨,简直真实得像梦。
他使劲掐了把大腿,确认有清晰的疼痛袭来,才颤抖着汗的指尖开对话框。
白曦晨:小郁,天早上给你打电话,知道是是打错了……[尴尬]有些事想问问你,有时间给我回个消息吧[愉快]
盯着这段话看了两分钟,曾郁才默默将屏幕熄灭。
三有段时间,他沉迷于单曲循环周传雄的《关上的窗》,歌词传递的刻骨的寂寞让他度能自拔,甚至在班级新年联欢会上破天荒报名参加表演,唱的就是这首歌。
为了表演这首歌,他几乎天天练到深更半夜,被爸爸敲门来说吵到弟弟学习,于是只能压着嗓子练习,导致他在正式表演的时候,都维持着很低的音量,听起来丝感也没有。班上同学本来安静看着他唱,渐渐却开始嘈杂起来,他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门心思唱,直到平日最爱欺负人的男同学喊:“大声儿——曾郁你他妈叫呐这么小声……”
全班霎时像炸了锅样,爆发肆无忌惮的笑声。
班主任站起身,怒可遏朝“观众”吼:“安静——安静——注意你们的言辞!”
笑着的人缓缓静来,又用“殷切”的眼神注视着曾郁。
曾郁抓着麦克风,小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他鼓起勇气,在个音的时候猛提起嗓子——
破音了。
这子,笑声就像《人传》里的狂欢般,完全无法停来了。就连班主任也忍住笑得露了牙,首歌的半部分就在喧闹了了之。
曾郁的心底有些未能完成表演的遗憾,却又感到隐隐的虚荣——看看,同学们笑得多开心啊,都是为我个人而笑的。
他飘忽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同桌梁烨在主持人洪亮的报幕声悄悄对曾郁说:“其实你唱得错,就是声音太小了。”
曾郁坐在位置上,屁停左右摆动,止住激动绪的涌。位表演的同学唱了郑智化的《水手》,他觉得这同学唱得太好了,再意识关注了坐在前方的同学们的反应,他们的脑袋都朝向同个方向,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他的心潮澎湃渐渐没了,脸慢慢变得通红。
“我听见寒风,扰了叶落,在寂寞阴暗居住的巷;我听见孤单,在隐忍的夜晚,是被爱刺痛啜泣着的胸膛……”
凌晨两,冷清的夜晚,这首歌播放起来,显得格外凄凉。
可是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感觉么寂寥些。
***
第二天早,曾郁从床上爬起来,换妥衣服,准备好上课要用的书本,再次确认了眼课表,背起包门吃早餐。
宿舍门缓缓关闭,扬起些微在光飘飞的尘埃,轻盈落在整洁的乳黄瓷砖板上。桌面上摆着件折叠整齐的天蓝衬衫,有合时宜的突兀。
他已经接近个星期没有门上课了,星期又是课最少的天,再踏宿舍楼大门,竟觉得外界的切有些许虚幻彩。
饭堂的菜没有变,依旧是每日固定的几样。曾郁打了三元钱炒粉,声若蚊蝇道过“谢谢”,举着托盘找了个没有人坐的角落,慢吞吞解决掉早餐。
走教室的时候,他照例坐在最后排最边上的位置,只差三分钟就要上课了,教室里十分嘈杂,过好在还算爆满,偶尔有两个余座,也使曾郁避免了上次样问座的窘境。
他暗暗舒气,敢处张望,低头从书包里拿课本放在桌面。
突然,肩膀被人从左侧拍了。
“嗨!”
曾郁吓了,转头看,张算熟悉,却也陌的脸映入眼帘。
“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天你也会来上课呢。”相帅气的男人微微笑着对曾郁打招呼,看起来很兴。
“……”曾郁皱着眉头,时叫这人的名字,“你是……?”
“啊……认识我了?”男人露些微沮丧的表,“我是小泽啊,……客人。”最后两个字,是他俯身在曾郁耳边轻声道的。
曾郁猛张大眼,副见了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