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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 2(微微微H,溫泉py)
隻灰雀撲棱着飛離枝頭,帶落幾片零星葉,悠悠在白霧中墜,墜落在溫泉水中。
白狐裘被摘,隨意掛在塊磐石上,驚刃半身浸在泉水中,摟着肩膀,聲不吭。
單薄褻衣被水打濕,近乎於透明般黏連着身子,影影綽綽之間,顯露大片柔白顏。
驚刃微蹙着眉,長睫上墜着水汽,面頰被熱氣蒸些淺紅,瞧着像臉紅了般。
在她不遠處,柳染堤坐在岸邊,她除去了鞋襪,泉水半浸到細巧腳踝,撥陣陣漣漪。
她身子微曲,細白指尖撥着水,長發自肩頭柔柔垂落,在水中如墨般蔓開。
“小刺客,連這褻衣都不脫,”柳染堤挑眉,“還怎麼洗身子?”
驚刃抿着唇,淺眼瞳瞥了她眼,極輕搖了頭。
柳染堤托着頜,眼睫垂落,又:“我皆為女子,我又不殺,害羞什麼?”
驚刃依舊搖頭。
她副軟不吃,鐵了心腸模樣,對方也沒了法子,只能淡聲嘆氣。
泉水溫度恰當處,暖融包裹着身子,白霧緩緩升起,似白紗般遮掩了視線。
驚刃倚靠着石塊,也沒什麼心思洗,只隨便擦拭了,便準備離開。
岸邊忽然傳來幾聲水,她遲疑着轉頭,便見柳染堤竟坐了來,正慢條斯理除着衣物。
緊緊束着脖頸白帶被取,她枚枚解開系扣,月白衣衫鬆了幾分,半遮半掩墜在肩頭。
“、幹什麼——?!”
驚刃心猛停滯拍,慌不擇路向後退去,結果脊背撞到岩石,陣麻麻疼。
“怎麼,”柳染堤停了動作,抬眼瞧着她,“還不許我除衣了?”
她動作不停還,停來簡直要命,衣衫松垮搭落肩側,乳尖隨呼輕顫着,透過白霧,能隱約望見那柔軟彎折腰身。
分明與自己模樣身子結構,驚刃卻像被燙着了似,猛偏開頭,刻意不去注視對方。
其實,之前主子在拓展勢力時,曾不止次派遣驚刃,去殺在青樓中尋歡作樂官員與門生。
無論兩人、還多人,不管對方衣衫半解、還興到濃處,驚刃都能毫不遲疑刀斬去,絕不拖泥帶水。
真要說起來,柳染堤這身子與那些人也沒什麼兩樣,甚至在體格上偏瘦,比不得人家豐腴飽滿。
但就,有些不樣。
……哪兒不樣?
驚刃也說不上來,她只覺得泉水燙厲害,熱氣似乎湧進了骨子裡,縷縷,將她纏緊。
【們此生都將活在暗處。】
深刻於骨骼中聲音炸響,她聽見揮鞭,烙入肌骨鐵,血肉焚燒着,燒絲毫不剩。
【們為主子而生,們為主子而死;活着時主子條狗,死了也個主子物件!】
聲音紛紛擾擾,似驟雨般落,驚刃耳畔嗡嗡作響,無數聲響落,無數語句重疊——
聒噪、吵鬧,重重疊加之,化為句無比熟悉,無比冷淡嗓音:
【驚刃,幫我殺個人。】
聲潮翻天覆而來,壓得她不過氣來,驚刃緊閉着眼,抬手想要去捂住耳朵。
忽然間,耳廓處綿綿湧入了縷熱氣,霎時將嘈雜聲音熄滅,歸於片平和寂靜中。
“小刺客,小刺客。”
泉水慢慢涌動着,縷墨髮長發溜進她指間,軟軟,綿綿纏繞着她。
後背貼過來個人,鼻尖抵着驚刃耳廓,嗓音輕細,沓聲喚着她:“小刺客,理理我。”
柳染堤不知什麼時候,自泉水中靠了過來,細白指搭着肩膀,乳尖兒隔着衣物,蹭着她脊背。
驚刃身子僵。
她能聞到些淡淡香氣,似尖兒落露滴,乾淨而明徹,直直撞入她脊骨,撞入她血脈,撞得她心神不寧。
“小刺客。”柳染堤半摟着她,鼻尖抵着耳廓,“主子不,她不要了。”
柳染堤撥開溫熱泉水,將手心覆了上來,指沒入指縫中,淺淺攏着驚刃。
她聲音很輕,似被浸在霧中朦朧,軟聲:
“跟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