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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刀疤脸对此刻狼狈的祁连很是满意,畅然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那声音在体育馆里此起彼伏,阴森又诡异。刀疤脸最大声也最用力,笑到最后都咳嗽了,脚往下移,碾在祁连腰上,腰侧的枪袋没扣上,里面空空如也。
“祁警官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不带枪也不还手,怎么着,瞧不起我们这些发小,啊?”那人自说自话,脚底用力,祁连双手握拳,显然是在忍耐。他嘴角有血迹,说话声音沙哑,徐轻羽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问刀疤脸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刀疤脸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又仰面大笑到咳嗽,他说不可能放下,怎么可能放下,那几个从小一块儿掏鸟窝偷鸡蛋的朋友都是跟祁连走的,说是去警校,却整整八年杳无音讯。八年后只有祁连一个人回来,一问三不知,兄弟家人想给他们收尸都找不到地方,他们能放下,苦苦等了八年
的亲生父母又该如何放下?!
刀疤脸没再问祁连那些人的下落,不是不重要,而是看祁连这态度脸色,依旧不会说出来。祁连双手撑地,踉踉跄跄站起身,正好站在白炽灯的正中间。灯光在他的五官上投下的阴影棱角分明遮盖了血迹,使得整张脸立体得不像活生生的人而是希腊雕塑里的神。神问众生如何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众生上前控诉神,说要神死,才能祭奠那些亡魂。
神对众生没有私心,答应交出自己的性命,徐轻羽都看痴了,直到刀片反射的亮光将他从幻相中拽回来。在刀尖指向祁连胸口的同一瞬,他从怀里掏出那把手枪,移步到门前往内开了一枪,大声呵斥:“都别动!”
体育馆里的人全都站立不动,一脸吃惊,徐轻羽也感到错愕,不相信刚才那一声是自己喊的。打破沉默的是倒地的祁连,刀还是刺进了他的身体,但被枪声影响扎歪至右肩,很快,鲜血就染上最外层的衣服,徐轻羽加快上前的步伐,整个人进入光晕。
他有枪在手,方才的训斥又中气十足极具威慑力,还真有几个人缓缓双手抱头不敢乱动,只有刀疤脸在看清来者是谁后又开始笑,比之前都还要癫狂,眼泪都止不住往下淌,瘫坐到地上。
“这不是……你怎么……”他笑到说不完整话,看向祁连,又用手指着徐轻羽,“你是婊子,他是警察……一个婊子,一个警察……”
“不许说话!”徐轻羽离祁连只有几步之遥,身边都是穷途恶棍,他们没有出路,没有退路,也就不怕一条死路。好在他有枪,指使那些人背对着蹲到墙角,他们不乐意,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照做。不是没人怀疑徐轻羽根本不会用枪,但徐轻羽敢开枪,子弹正好击中他们头顶的砖块,让他们不敢再转身。他这才把枪放下,两只手臂都在发抖,直接跪在了祁连身边。祁连艰难地抬起左手去擦他满脸的泪,手指划过,弄巧成拙地把血迹蹭上去不少。徐轻羽顾不得擦脸,哆嗦着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摁在祁连被血浸透的肩上,没了肥大绒服的遮盖,祁连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膝盖不住地打颤,像是这辈子的勇气都上一刻耗尽。
“不是让你别出来吗。”祁连嘴唇发白,说话也没力气。徐轻羽竭力让自己心绪平静,但他止不住牙颤,只能摇头,拼命地摇头,眼泪越涌越汹。祁连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手上脏,就不摸他头发了,但徐轻羽见他缩了缩手指,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掌心往自己脑袋上摁,不管不顾地把他的血尽可能多的留在自己身上。
随后他把祁连扶起,搭着他没受伤的左手往外走。祁连一直低头看他,单薄的少年还在发抖,每一步都很虚,但就是没倒下。两人就快走到门口,刀疤脸咬牙切齿又柳暗花明,发现脚边那颗弹壳是空的。
他们来自蚂蚁窝,无牵无挂,枪里剩下的子弹就是真的他们也赌是空包弹,叫住祁连,缓缓朝两人走过去。知道逃不了后徐轻羽突然就不抖了,连呼吸和心跳都倏地平复,两人的目光一对上,不用言语,祁连就明白了,徐轻羽只想和自己待在一起,不论生或死。
这绝不是他最性命攸关的时刻,祁连对这一点非常清楚,过去的八年里,他不知跟死亡失之交臂多少次,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再回来。
可只有这一刻,被徐轻羽十指相扣紧紧不放开的这一刻,他才彻彻底底地意识到,他是人,他怕死,他要活,和徐轻羽过余生。
他收起架在徐轻羽肩上的胳膊,右臂依旧不能动,但他不慌不忙,打开关机良久的警用对讲机交给徐轻羽,然后接过他手里还剩四颗空包弹的手枪。
“等一下把身子转过去,不要看。”这哄人的温柔语气是徐轻羽很熟悉,总能让他心安。他也一如既往的乖巧,转过身将对讲机贴着耳朵,听祁连随手选连接上的电台正在播放的歌曲。
对讲机不是音响,那首歌传出来后电子感很强,只能依稀分辨地出歌词:
“这一个夜里雨点下得很密
闷透的屋里灯光疑似窗前雨滴
四处逃避
……”
徐轻羽往前走了两步,正好站在门沿上。他张着嘴,哈出的每一口气都变成白雾,另一只耳朵里不断传来不同人的惨叫,但他很听祁连的话,连回头的冲动都没有。
“前事不断爬进来
早知道是场祸灾
以为可以躲开
这意外意料之外
是天意上天的安排
……”
祁连开了一枪,徐轻羽眼睛都没有眨。
“曾经拥有的爱
比我更需要存在
……”
又是一枪。徐轻羽还没把歌听完,整个体育场里的灯就全亮了。他这才扭头,只有祁连在朝走来,其余人全都倒地惨叫不迭。
徐轻羽还想听的,但正儿八经的联络声传来,问祁连在哪儿,为什么失联这么久。祁连接过对讲器,说他还在学校,简单说明了情况请求支援后挂断,再一次将没受伤的手臂搭在徐轻羽肩上,相互扶持着往外走。
而外面下雪了。
薄薄积了一层,他们踩下的每一个脚印都是新的,没有人走过,也不会有人覆盖。
“空包弹……近距离射击的话,有杀伤力吗?”徐轻羽还是很冷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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