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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镇定地捂着景和的耳朵,压抑着嗓音,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和儿……”
“和儿…不会有事的。”
晚风香溢满,春阑潮涌来。
景和枕在顾晏海的腿上睡到傍晚,刚要揉揉眼睛翻身起来,手却被捉了去 ,湿漉漉的唇吻落在手心里,暖进心底。不用多想,他就知道是谁,蹭了蹭脑下的腿,笑问:
“哥哥的腿麻不麻?和儿睡着了就把我放回床上嘛。”
许是难得睡了个好觉,心情也好了些,虽然嗓音略有嘶哑,但精神头很足。顾晏海也放心了许多,揉着景和毛茸茸的脑袋,眼中酸涩,道:“和儿。”
“哎。”景和偷偷抠顾晏海
的裤缝,以为被抓住了赶紧收回手,应道,“和儿在呢。”
顾晏海失笑,眼圈发红,亲着他的手心,又唤:“和儿。”
景和笑眯眯地回答:“和儿在呢。”
“和儿。”
“哥哥,和儿在呢。”
“……和儿一直都在呢。”
那要一直都在。
那日之后,顾晏海便不再离开景和身边,替他批折子时也守在床边,一手执笔,一手按摩,瞧着他不舒坦了,就扔了笔把人儿圈在怀里,吻着他湿漉漉的眼睫,柔声哄着。
哄大宝贝,也哄小宝贝,哄大宝贝别哭,哄小宝贝别闹。景和被肚里的三个小宝贝欺负,难受地掉眼泪,捧着肚子打着商量,要他们乖,可他们不依,一个劲儿地折腾爹爹。
到这时,顾晏海就出来了,蹲在景和的身前,抓来两个小哥哥当试验品,先挨个扒了裤子,轻轻往屁股蛋上“啪”地拍一下,再盯着景和圆隆的孕肚,像是快盯出花来,问:
“还动吗?”
大宝小宝被父亲夹在胳肢窝底下,扑腾着小腿大喊:“父父!坏坏!”
景和笑得前仰后合,捧着孕肚也不知道是他在动,还是肚子里的小朋友们在动。
玩够了闹够了有顾晏海陪在身边,景和也能睡的好些,吃得多些,身上也长了点肉。虽然没多少,至少看起来,不再是皮包骨头了。
但夜里还是被胎动闹得夜不能寐,快八个月的孩子长得很快,景和疼狠了就埋在顾晏海的肩头捱痛,捧着腹底了无睡意,苦笑着揉肚皮。每到这时,顾晏海就会带着他出去散步。
一盏纸红暖灯,一件莹白披风,景和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垂眸神游,由着顾晏海把鞋套上他两只浮肿的脚丫上,望着床外半轮圆月:
“外面的月亮好圆啊。”
“是啊,所以我们去散散步,赏月亮。”
顾晏海起身环住景和的腰,后者立刻会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们二人一起站了起来。景和没束发,散下的长发被顾晏海驾轻就熟地编成一条麻花辫,整个拨至左肩,显得脸更小了。水丝绸制的披风被隆起的孕肚顶出一个尖头,景和想握着那只小灯,但又要双手捧着肚子,鼓了鼓嘴,喊:
“哥哥!”
“别急啊宝贝儿。”顾晏海把自己收拾好了,赶紧转头一手穿过他的后腰为他捧腹,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一起握着灯杆,“走吧,溜达溜达。”
景和得偿所愿,笑着把头靠进他的怀里,提议道:“哥哥,我们去看看明光湖里的鱼好不好?”
顾晏海点头:“听你的……饿了?”
“才没有呢。”
日子也就慢悠悠的过去了。
这一日,难得阴天,小风吹的清凉,把人儿吹得晕乎乎,困乏乏,顾晏海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朝会刚一结束,他叫人摆了一把躺椅搁在后头廊间,又马不停蹄地抱着小皇帝去那儿躺着,哄他睡着,自己则坐在走廊里,抓着他的手揉搓,边揉边嘟囔:
“可算是下了场雨,不然要热死人了。”
景和这几日头一回睡熟,胸腔缓缓地上下起伏,另一只手搭在胸口上,压着盖在身上的蚕丝薄被,腰前的孕肚肉眼可见地蠕动。
天上那层乌云不知不觉间凝聚,空气间流动的微风也滞然许多,景和梦里皱了皱鼻子,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不过半响,鼻尖一动,似是嗅着了空中漂浮的水汽,舒心地展开眉宇,歪头又睡熟了。
顾晏海起身趴在躺椅的扶手上,将他的手放了回去,亲他的嘴唇,道:
“好好睡吧。”
“君后殿下,”潘群疾步走来,瞧见熟睡的景和后将原本就低的嗓音压的更低,道,“谢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