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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游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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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已久,如今一朝出了意外,原定年底归朝之事,必再受拖延。”

“郑叔,我打算去西北,与木里汗一同回去。”

“甚么?”

“父亲教我来金陵,无非不许我再出手,来此处暂避风头。如今连北虏鞑子都能公然在鹿鸣宴上取我性命。从京城到金陵,这天底下又有哪一处能躲得过去。父亲如今昏迷不醒,我要去他身边。”

“阿铎,你……”

“当初大哥十五便跟着我二叔上了战场,我如今已十八,我姓谢,谢家没有父兄死伤边疆、自己窝在富贵乡的子弟。”

郑管家自己亦是谢玄、谢未同袍,他说不出“你是太尉嫡子,便该听你父亲之言,安稳在金陵读书”的话儿。

沉默着未出言阻拦。

鹿鸣游114

当夜,谢韫铎果然起了高烧。

他浑身滚烫,迷迷糊糊说着胡话。郑管事没太听清,想他许是念着西北受伤的大人,心有挂念。

卫柒凑近了去听,却听得“玉螺”、“浇浇”之辞,又道“浇浇等我”、“不可丢了玉佩”云云。

他辨不清他要浇的是螺还是萝,恐是锦鲤,或是藤萝之属,便也未放心上,让去一旁,由大夫上前施针。

施完针、服下药剂,至寅时,烧才退下。

那药剂中添加几味安神药材,他沉沉睡了许久,至翌日巳时方才转醒。

家仆伺候他洗漱,他略用了些清粥小食,便穿着单衣推门而出。

外边日头正好,只那日光失了骄烈,照他身上有些暖烘烘地,很是和煦。

他愣了愣,想他来金陵城,已足足过了一季。

卫柒正坐在庭院树下拭剑,见谢韫铎出来,精神尚好,只面色苍白,唇淡淡无血色,道:“阿铎,你起了!昨日大夫让你多卧床歇息!”

谢韫铎走至庭院树边,在石桌旁坐下。

“不是甚么重伤。”

“你昨日伤口红肿,起了高烧,很是凶险!人也烧糊涂了,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胡话。大夫只说你身子骨好,方扛了过去。若不然,恐要烧坏了脑子!”

“我说了甚么胡话?”

“就说‘玉螺’、‘浇浇’云云,反正我也听不清,你要浇甚么萝?是你买的花花草草还是锦鲤?我们若去了西北,便将这些事吩咐给下人好了。”

谢韫铎半晌不说话。

“阿铎,今日金陵城中出事了!昨个鹿鸣宴上,江宁知府殷图瑞没了人影儿,今早尸首在秦淮河中被人发现,都说是惨遭北虏毒手。仵作验尸,说是中了蛇毒,你说怪不怪?鞑子乔装成水上傀儡戏的艺人混入鹿鸣宴,用得是利箭大刀,砍杀一片,何需用蛇毒单单去暗害他一人?他还比那汪钟醇更金贵些?”

谢韫铎想到昨日如意巷殷宅亦是素白一片,他听苏府下人道,那殷图祥遗孀已故。

他不由想到殷图瑞与她二人不伦之事。

二人同一日身亡,何等凑巧,只怕其中必有蹊跷。

卫柒还在说那北虏之事,见谢韫铎不言语,道:“阿铎,我们何日出发?”

谢韫铎忽道:“阿柒,那个磨喝乐在哪?”

“甚么?”

“七夕前夜,文庙的货摊上买的磨喝乐,是个女童模样的。”

“哦哦,被我扔储物间柜子里了。那么个小泥人,花了二十贯,太贵了些。虽无甚用处,我亦未曾扔了。你要那玩意作甚?”

“你去取来。”

“哦。”

卫柒放下手头的剑,挠挠头,去储物间寻那磨喝乐。若不是他同阿铎好好聊

了天,真担心阿铎昨夜高烧,烧得脑子起了异样。

谢韫铎接过那满是灰尘的磨喝乐,用衣袖好生擦拭。

那女童积灰的脸儿,渐渐显出白皙面容,两颊还带了红晕。一双眼儿黑白分明,长睫翘翘。

他拭那乌黑头发,两个小揪揪蓬松柔软。

如今再瞧,这磨喝乐小女童不知为何竟有些像她。

他用指腹摩挲她那小揪揪和红扑扑脸蛋,双目隐含眷恋。

卫柒拿眼瞟谢韫铎那模样,竟是他从未见过。

他心不在焉地拭着手中那柄剑,暗道:莫非这小泥人便是玉螺?可这玩意如何浇浇?

鹿鸣游115

金陵多水路。

出得长干里,过了德胜门,沿淮青桥北行,不久便到了内秦淮码头。

码头车来人往,泊舟下客,装载卸货之种种甚繁。

船家已将殷家一应托付之物装载完毕,侯在一旁等廷益。

廷益止步。

一身素白布袍,外罩麻衣,右臂已是上了上药,仍是不能动作。

他无法揖礼。

掀袍对着苏氏夫妇再跪,磕头行礼:

“拜过世叔、杨姨。此一去,时日难计,经年恐再难拜见,请世叔、杨姨受谦一拜。

母亲遗事,劳杨姨不辞辛苦,谦秋闱之事,累世叔多番辛劳。此番种种,谦铭记五内,不敢忘怀。

母亲故去,举业中断,婚事延期,谦心下甚愧,望世叔、杨姨多多包涵。

谦如今已是无父无母之人,幸得世叔、杨姨处处照拂,万般恩情,只等来日再报。还请世叔、杨姨再受谦一拜。”

杨氏闻言,双眼落泪。

苏子敬将廷益扶起,叮嘱道:“水路虽快,行船也需注意安全。你这手万不可轻忽了去。日后你执笔写字离不得它。回了临安便好生休养。守孝亦要有度,不可不顾身子,荒废学业,一味溺于哀伤,此非君子之道。若遇难事,便给我们来信。”

苏氏夫妇又嘱咐许多,廷益皆点头一一应下。

他转头看向玉萝,道:“妹妹亦要记得时常给我书信。”

玉萝见廷益面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知他定是一夜未眠,道:“哥哥安心,我总要时时去信叨扰哥哥的。哥哥莫要伤怀太过。我亦会好好进学。在金陵等着哥哥除服回来。”

廷益别过苏氏一家,登船而去。

玉萝见廷益立在船尾,二人四目相对,那船儿渐行渐远,终消失于渺渺河面。

待苏家一家人回程,遇得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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