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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心里也不是很痛，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看他和她圆满，不甘心就这么做了别人的催情剂。
他一步步教混混怎么把我弄死，怎么毁尸灭迹。
我恨他，是应该的。
可我不想再参与他的人生，也不想让他影响我的未来。
回到家的时候，我脸上的泪已经风干。
顾时麓的爸妈在客厅坐着，满脸愁容。
见到我，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严研，时麓怎么会去北大青鸟？他不是报了北大吗？」
虽然顾时麓是个混蛋，可他爸妈对我一直很好。
我妈和顾妈妈是闺蜜。
我家里条件差，租不起好房子，只能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顾妈妈看我可怜，就让我住到她家，帮她看着顾时麓。
这么多年，顾妈妈早就把我当成她的儿媳妇，顾时麓有的我都有，从来不亏待。
所以我才会阻止顾时麓去北大青鸟，不想他放弃前途，不想他的父母担心。
这次，算我欠他们的。
我摇头，谎称不知情。
顾妈妈瞪大眼睛质问。
「你跟他是青梅竹马，你们一起填的志愿，你怎么会不知道？」
谎言被拆穿，我只能承认。
见我点头，她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疯狂摇晃。
「为什么不拦着他，你这样袖手旁观对得起我们吗？」
「严研，我一直把你当儿媳妇，你怎么能这么害他！」
顾妈妈情绪上头，用力把我甩向墙壁。
墙角的棱角划伤了我的脸。
可她的眼中只有愤怒，和几乎要把我杀死的怨恨。
这个眼神，我曾经见过。
在我死后。
记忆涌入脑海。
「我跟她闹着玩，谁知道她这么不抗揍，现在怎么办？」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耳膜。
是顾妈妈。
「扔河里吧，她家里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是走夜路被人盯上，穿这么少出事很正常。」
处理得如此果决，甚至还有些厌恶。
我竟然还觉得亏欠了顾家。
真傻。
低下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顾姨，他是为了爱情放弃北大，与我何干？」
顾妈妈愣住了，死死盯着我。
我笑得温婉：「可顾时麓已经 18 岁，我们应该尊重他的决定，否则他日后若是报复，遭殃的是我又不是你。」
顾妈妈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严研，你好自私。」
我笑：「谈不上，我只是想保命而已。」
一记耳光，狠狠打在我脸上。
连同顾家对我的恩情，一并打碎。
顾妈妈指着门外：「你滚，滚出我们家！」
我捂着红肿的脸，血顺着嘴角流入掌心，火辣辣得疼。
但心里却是开心的。
从今天起，我不用再寄人篱下，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天空。
我拖着行李走到楼下。
出电梯的时候，两道熟悉的身影，恰巧走进另一部电梯。
顾时麓带白哓来见父母了。
白哓一身好嫁风，和顾时麓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见未来婆婆的兴奋与紧张。
我看到了他们。
可他们没有看到我。
就像我们的人生，从现在开始，彻底错开。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