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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舍生忘死,我要你为我活。”
她轻轻道:“你上马,走,不要回头。”
霍去病点头。
他说:“去病明白。”
他突然伸手拍了一下马背,宝马突然疯了一样冲了出去,带着流苏冲了出去。
流苏惊惧的回头,霍去病正拔了一剑斩杀一个追来的人。
马是好马,是日行千里的大宛名驹。
马上的人却不是好骑手,她甚至都不能让马回头。
她只能让这马带着她一路飞奔。
这马原来是极温顺的马,她差点就能在马背上睡着了。
这人原来是极温顺的人,流苏差点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他竟然真的留下来,为她舍生忘死。
已经到了初春,地上却是这样的凉,露水像是从土里冒出来的一样,又黑又冷。
风也不复春日的温柔,像是冬天一样,冷的吓人。
流苏此时就倒在地上,她的手掌心里面都是血,膝盖上也都是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的伤。
她将自己的头贴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抚摸着大地,血混进了土里,土里混着露水。又冷又湿,她的心似乎已经碎了。
然而她感觉到了温暖。
她从没有比此刻更近贴近这片土地,她的血同这片土地交融,同这里的露水交融。这片土地是霍去病征战的土地。
是霍去病深爱的地方,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征战,他的血流在这片土地上。
她终于知道自己心中所爱,她终于更加的深爱这片土地,他终于感觉自己与这天下有了关联。
她同时又感觉到了无比的寒冷。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这份亲密的关联,霍去病已经死了。
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她简直不能想啊,他在那片密林里,被冰冷的箭矢穿透身体,他们将锋利的刀剑刺在他的身上。
最后他们还会割下他的头,拿回去像他们的主人请赏。
他们把他无头的尸体丢在野地里,野兽会啃咬他的身体。
他干净的如同雪水一样的血,会流在冰冷的地里,然后与大地融为一体。
她怎么舍得,她怎么忍受啊。
她要心碎了,她死死的抓着地上的碎石和泥土,她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她已经痛的无法呼吸了。
如果此时有一把刀,她一定会把那把刀插进自己的胸膛,或者一刀一刀割下自己的手指。
人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她要怎么样才能不痛苦。
她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她就在这样的地上呆了很久,久到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冷。她终于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她走近了杏,河水里有一轮明月,却照不清她自己的身影。
她伸手去掬水,慢慢擦净手上和膝上的水,也慢慢洗去脸上的泥土。宝马就在她的身边静静的饮水,那是战马,好像它的主人一样的冷静,丝毫不受外物的影响,它依旧自在安详,沉稳矫健。
流苏花了很久的时间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等到她感觉自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开始往回走。
她拉着惊云,一步步走在原来的小路上。
她在找。
她希望来往的野兽和秃鹰能给她留下什么,一块血肉,一根骨头,最好能找回他面目全非的身体。
她原来最怕血腥,可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怕,她甚至在祈祷,一定要看见什么,她一定不要一无所获,她一定不能什么都没有。
等到她到了遇到埋伏的地方,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刺客的尸体。
她心如刀绞的一个个凑近地上的尸体,一个个的去查看,没有一个是霍去病。
她虽然只是拍过他的肩膀,但是好似已经亲密无间似的,她只要一摸那些尸体的手,就知道不是他。
只要一碰衣角就知道不是他。
不论碰到哪里,她都知道不是他。
她找了整整三十八具尸体。
没有一具是他,她惊恐欲绝,疲惫不堪的靠在惊云的背上。没有霍去病,这是不是说他还活着?还是,他已经死了,被刺客带走了?
更或者,他被活捉了?
还是别的什么?
还能有什么?
惊云安静的让她靠着,竟然还亲昵的吐气。
不管我有没有找到你,不管我能不能留下什么。我都要回长安。流苏咬着自己的唇,低声的哭起来。
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的哭泣,她终于找到了一生所爱,可是她也已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