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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安吉洛只得起头去给伯爵双。
伯爵仍旧穿着那件酒红色丝袍,安吉洛的梦境度重合。
他仰靠在一堆纹饰华丽的软枕靠垫上,像头慵懒的狮王,一双失去知觉的搭着矮凳。
安吉洛蹲跪在一旁,倾倒悉心调的药油,琥珀色的晶亮体如熔化的树脂,经肌肉块垒间清晰若刻的凹陷。
当安吉洛将掌心覆上那些药油时,他乎察觉伯爵肌肉的弹动,然而他知道那不是,那只是他的心。
……
他给伯爵做着复健,心里别扭得要命,手掌中的药油溜溜的,那个梦境的细节亦不断在脑内回放。
伯爵对他说着什,薄得冷情的嘴唇翕动着――都是些无关痛的闲聊。伯爵像是不大擅闲聊,却为了接近、讨好谁而不得不如此似的,他抛的话题刻板得就像是从什绅士礼仪手册上扒来的,天气、狩猎、骑……都是这些无聊的事情。安吉洛中规中矩地回应着,思绪渐渐飘远了。
梦中,那两片嘴唇微凉而柔软,吻过他的……
我一定是疯了……安吉洛忙抛开那些念头,耳朵尖红得滴血。
这份工作实在是太考验意志力了,安吉洛愁苦地想。
他乎不记得己是怎从伯爵卧房逃来的了,若不是大雪已封闭了车山的道路,他简直想立即辞职落荒而逃,或是山抓个护工来替他。
这种时刻,唯有雪白的大狗才成为心灵的藉。安吉洛回房洗净了沾满药油的手,从盥洗室来,翻那枚抛接球,正要去找狼王玩一会,却见客房门外两条乎得一模一样的大白色狼狗正互不相让地往门里挤着……
“汪汪汪!”狼王情地摇起尾。
“嗷呜……汪!”那条稍小一圈的白狗微微怔了一,也不甘示弱地大摇特摇起来。
第64章 月蚀(十)小手术。
被两只蓬松洁白、情洋溢的大狗堵着门,安吉洛幸福得眼睛都亮了。他蹲,双臂各环住一颗绒绒的狗头,上半身挤进两狗之间,矢车般温柔的蓝眼睛弯弯地眯着。他把脸埋在温软如云絮的白中,惬意地蹭来蹭去,喃喃念着些“乖狗狗”之类的话,哄着这两个大块头。
这时,迭戈家疾步转过走廊拐角,像是正匆匆尾随着谁。见安吉洛左拥右抱,搂着两颗狗头挲个不停,迭戈顿住步子,愣怔片刻,随即色趋向微妙。
“喔,他……也在这。”迭戈的视线游移在两颗狗头之间,十指古怪地交握着,互相搓,像一个被卷贵族纷争中、哪边也得罪不起的尴尬小角色。
“叫什?”安吉洛搔着偏小的白狗的尖耳朵,“昨天我没见。”
“叫……”迭戈稍作犹豫,“斯诺。”
也即是“雪”。
迭戈说完,朝较小的狼狗递去一瞥,见未做抗议,这才吁了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