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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不要通知校长,我怕她着急啊。”“先别说!”王盟翻身下床,迅速蹬上鞋子,拿出一把手电筒的同时又在随身的运动袋里放上剪刀、钳子,然后背起袋子往外走。
“你去哪里?”杨冲喊。
“找人。”王盟头也不回。
“傻瓜,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吗?”这样未免太感情用事了。
“不知道。”他摆摆手,“知道了就不叫失踪了。”
“喂,你等一下,我们大家都去找啊!”杨冲扶着门的一瞬间,猛然想起一件事,“王盟你站住,那个老是迷路的人不是你吗?”
再喊也无济于事,那个急匆匆走的人早已踪迹不见。
“难道他……”
训练基地的人乱成一锅粥,天色越来越暗。
被困在山上某个角落的骆子炫在手机一次次播打无效后,气愤地把只会重复“SIM卡不在服务区”信号的手机丢进口袋里。她快绝望了,附近荒无人烟,大呼求救也没用,不禁技穷地开口大骂:“死王盟!臭王盟都是因为你!姑奶奶这回惨了!”
突然,一团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她,骆子炫急速后退,脚下一空从坡上滑了下去,这还不打紧,关键是滑落的时候身旁左右都是荆棘林,那种她先前拿来抽打东西的藤条也屡见不鲜,春夏之际,衣衫单薄,难免划得左一条右一条,血印子顺着胳膊还有小腿、像是交错的斑马纹,看起来触目惊心。
“好痛……”她挣扎着往上攀,龇牙咧嘴,此刻什么形象都没意义了。
“学姐a长学姐你在哪里?”
啊哩?是她听错了吗?怎么会听到王盟的声音?那小子不是应该在床上胡噜噜闷头大睡才对?
干咳两声,她放开嗓子喊:“这里啊,我在这里,半山坡挂着!”
“会长学姐真的是你!”惊喜的声音毫不掩饰传来,接着手电筒的光束照下来,彼此的脸孔逐渐清晰。
“快拉我上去!”
“哦,你坚持住,等我。”王盟左看右看,发现两人之间有一段不近的距离,自己下去难免会滑落在半中腰,那么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经意,手碰到了身旁的荆棘,刺痛感袭来,他的眼眸一亮,掏出钳子还有剪刀“披荆斩棘”,划了很多断的荆棘还有藤条都太短小,他又重新再划,长时间蹲着不活动,腰酸腿疼眼皮犯沉,隐隐约约那片安眠药的力度侵袭脑海,手也变得无力了。
“我快撑不住啦!”骆子炫扬着脖子往上张望,接着手电筒的光芒看清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孔,心也是一惊,竟忘了自己深陷陷阱,喊道:“喂,你不要紧吧?”
“没事。”王盟使劲甩甩头,极力克制那席卷意识的困意,发现还是不行,索性拿着剪刀在掌心用力划了一道,鲜血淌出,顿时,清醒不少。他趁机左右开弓,也顾不得手上是不是有伤,又是拽又是扯总算弄了一大堆荆棘和藤条,紧紧凝成两股再交缠起来,最后,把钳子卡在藤条缝之间,顺势下抛,另一头缠过身后一颗大树继而环到自己身上,“学姐,你顺着绳子往上爬,如果遇到荆棘刺就拿钳子夹断!”
接到绳子的那一秒,骆子炫仿佛获得重生,她应言以藤条这端为依托,开始了苦难地攀岩运动,以前看登山运动员凭两只钩子和一双登山鞋就能如履平地,她还觉得很容易,现在试试看,天晓得有多么痛苦C不容易接触到王盟伸过来的手,她毫不犹豫地抓住,犹如抓住一根扶木,若对方是个女孩子,她一定会抱住人家大哭一场,即使如此,安全后她仍然后怕得不断流泪,收也收不住。
“别哭了。”王盟手足无措地摆手,不知怎么办才好,“你安全了,真的没事。”
“你的手怎么了?”注意到他手上滴的血水,骆子炫抓住他,“划下去的是我,你怎么会划伤?”四顾狼藉的荆棘堆,她明白了,“你直接用手缠那些荆棘绳是不是?笨,不是有钳子和剪刀吗?”
“可你不是快撑不住了吗?”他讷讷地叹息,“再说,两头拉的时候用钳子和剪刀很容易把荆棘弄断,只是一点皮肉伤,不碍事。”
骆子炫凝视他半晌,心里不舒服,徐徐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我害你受伤。”
王盟赶快把那个自己故意刺伤的手藏到后面,免得她看到又自责,强笑道:“男生流点血不怕,女孩家娇弱,受不起的……幸好我跟老爸去过很多郊外,临时带的工具还算全,不然可真是惨了,幸好你没事。”
幸好她没事?
她没事很重要吗?除了妈妈,没有人在乎她的好与不好,这个傻瓜为什么要把她看得那么重要?
那呆呆的笑容如一溪暖流注入骆子炫的身心,她有些眩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