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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咱们可以早点去，18号考完试就飞德国。直接从德国飞美国呗。”
女生还没开，就又有人说，“这概是我们最后次聚得这么齐了，最以家都方便为前提吧。万有人签证办来，或者家放心怎么办？如就近选在国。想去德国的可以找时间另外约。”
“对啊对啊，就近在国吧。反正家以后都要国，在国聚会的机会也多了。”
“而且……咱们是是也叫上郑莹颖？虽然她转学了，但也算是咱们班的份子吧？太远的方她肯定去了。”
……
七嘴八的议论声，向迟钝的孟周翰莫名就觉得有哪里对劲——原本浑然的班级、彼此间没觉有明显区别的同学，像突然间就在无形之划分成了两个截然同的阵营。
毕业旅行的目的，最终还是选在了国。
尽管在孟周翰看来，他们说的些“最要选在国外”的理由，本就成立。
孟周翰是个会谅别人的苦衷的人，但他确实隐隐约约在争论声里，听了“苦衷”的意味。这让他感到非常、非常的得劲。
所以这晚例行的团本时间，他就心在焉的问他死党，“他们怎么回事啊？德国跟他们有仇？”
死党林嘉图头都抬，“钱闹的呗。个郑莹颖，她爸年入还到50万，光她的学费开销就占了接近半。去年冬天炒股赔了百万，家底直接败光，连她的学费都倒腾来——我们班底子比她家还薄的，听说有个呢。去德国对他们来说太贵了。”
孟周翰很意外，这让他敲键盘的手稍慢了，“……但这都国多少次了？怎么偏偏这次就起了？”
“之前都知道自己家里穷呗。没见天老赵催郑莹颖交学费脸、语气，”老赵是他们班的辅导员，“换我是郑莹颖，我可受了。反正当天回家我就问我妈，我们家到底有多少钱。没钱我宁可省着点花，宁可转学去读菜，也别死乞白赖待我们学校，受份白眼儿。”
孟周翰陷入了沉思。
——他发现，自己可能是班上最后个知家贫的熊孩子了。
这天的团本打得是很顺利，很快就全员躺平。副本厅里，搓面包的开始搓面包，舞的开始舞，跑图的开始跑图……等待全员复活重来。
孟周翰摘掉耳麦，转向林嘉图，“嘿！咱们学校挺贵的吗？”
林嘉图有些摸着头脑，“……还行吧。”
“还行是有多行？”
“……听我妈说，像是江城第贵？”
居然有这么贵……
等等，才20万的学费，就已经是“第贵”了吗？
孟周翰开始检讨——难道是他花钱太手脚了？他像每学期光零花钱就止20万……会会是他爸妈在打肿脸充胖子，会会背里他们也在家吃糠咽菜呀？等等，他过年收到的红包像也有十万。
随即他就灵光现——该会，本就是他花钱手脚的问题，而是，他家，其实，是比较有钱的？
这个发现令孟周翰震惊已。
至于个以自己的幸成就了全班同学成的破产女孩，也就随之被他抛在脑后。
这个暑假，现场观看完世界杯决赛，回到位于柏林的私宅后，孟周翰终于向他爸求证了这个他思考、观察很久之后终于得的结论，“爸……该会，咱们家其实还挺有钱的吧？”
他爸也愣了愣，“直都没发现？”
孟周翰：……居然是故意想让我发现？！
……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富二代，是什么感受？
孟周翰：……最开始的时候，像也没什么感受。
毕竟，作为个学期零花钱25万的学生，他意识到自己是个富二代，纯粹是因为主观懒得想，而是因为客观觉得穷。
当然主观上他居然没有哪怕瞬间意识到他家其实很有钱，必然也是因为客观上，他身边巧妙优雅的炫富的人实在太多了——以致于虽然他因为迟钝而没有意识到他们其实是在炫富，但无形还是感受到了压力和焦虑。
而随着他意识到自家的底气，许多原本他意识去深思，故而看懂随去的剧，突然就变得目了然。
——但目了然，还有些滑稽可笑。
年之后，孟周翰已经对自己是个富二代有了充分的认识。
然而人生貌似也没因此产生什么显著同——他依旧酷爱沙雕文化衫，没在街头篮球赛，混迹于各nerd展。每每卡着死线交论文，却也会为了迎合刻板印象而努力把微积分成绩考到98，让群因为标准分太高而拿到A的老外捶胸顿足，并为此暗已……
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他缺钱，但也没人在乎他究竟多有钱。毕竟家都是混趴飙车，拉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