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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远处还站着两个宫女,个怀里抱着数十个卷轴,还有个则将卷轴展开,上面画着的是对应的秀女容貌,与沈姑姑的人相互对应。
坐在上首的正是张太后,她年龄不过三十头,加上平日里悉心保养,因此看着很是年轻。只是此时她正着眉心,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有个小宫女快步走过来,却不带响动,她贴近张太后道:“太后娘娘,张侧夫人来了。”
张太后正让沈姑姑着册子上的名字,听到宫女传报,立刻挥挥手,道:“快叫她进来。”
来的正是张太后的弟弟张延龄的侧夫人吴小姐,她穿了身湖蓝的袄裙,秀丽可人,进来便先行礼道:“妾身拜见太后娘娘。”
张太后对她很是络,道:“快起来吧,我正头疼着呢。赐座。”
沈姑姑也站起来冲着吴小姐微微俯身,吴小姐急忙避开还礼,随后才坐对张太后道:“娘娘是怎么了?看着愁眉苦脸的。”
吴小姐虽然是张延龄的侧夫人,按理说张太后是看不上她的,奈何当初家给小弟去正妻夫人的时候,太后还是太子妃,位置坐得尚且不稳当,只能让家随意娶了位,不是什么名门世家的淑女,时隔多年也没有生个儿半女的,因此张皇后很是不喜欢弟媳,反倒是对张延龄个抢来的侧夫人吴小姐很是喜欢。
倒也不奇怪,吴小姐父亲膝无子,对她教授颇多,吟诗作对是等的,张皇后也是喜风雅之人,与吴小姐十分投契,以往弟媳入宫的时候就常常将她晾到边,反而和吴小姐个侧夫人聊得火朝天。
恰巧最近张延龄的正室夫人病了,张太后才直接召了吴小姐入宫闲谈。
吴小姐样问,张太后自然是和盘托,道:“还不是为了选后的事。”
吴小姐只是笑道:“都说‘知子莫若母’,太后娘娘能不知道万岁爷的喜?选后按着万岁爷的喜选不就是了?”
张太后却笑道:“说的容易!若说之前选太子妃,已经让我头疼了许久,不容易与先帝商量了大概,未曾想到先帝便样去了……”她说到里,神又难免有些黯然,随后才道:“奈何先帝走时还留了些个老古董,选后还要让他们掺上脚,我能不头疼吗?”
吴小姐佯装吃惊,道:“是给万岁爷选老婆,是家事,怎么还的上他们手?”
话说到了张太后的心坎上,她立刻大倒苦水:“可不是?些个大臣们,个个忧心忡忡的,说什么选后是国之重事,太后万万不可以己私欲来擢选皇后……听听,说的是什么话?像我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似的!”
吴小姐听了笑而不语,随后换了个话题问道:“娘娘可想了挑选哪位姑娘做皇后了?”
张太后冲着沈姑姑扬扬,道:“喏,不是叫琼莲给我挨个儿念了,问问她是如何看待的,看看哪个些。”她对吴小姐很是亲密,道:“眉儿,也听听,给我参考参考。”
“娘娘心想皇后是怎么个形状了?”
张太后凝神想了想,道:“虽说群老臣样说了,但也是给我挑儿媳妇儿,再怎么也得是我喜欢的,诗词歌赋总要会些,再不济琴棋书画也啊,找些个不通文墨的,我们婆媳两个每日见了面,我说天她论的,非得把我气得坐成佛了不可。”
吴小姐抿唇笑,道:“既要大臣们满意,又要太后娘娘喜欢,最后还要万岁爷在心头里,非得是文坛大家托生的漂亮姑娘不可了。”
张太后嗤笑了声,却道:“照儿年纪还小,懂什么啊?要不是先帝说年要为他选妃,我还要再拖拖呢,劳累事是我干的吗?他哪里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再说就算真喜欢,不还有贵妃贤妃的位置吗?我寻思了半天,皇后啊,别的不说,最是个拿捏的,不然还要骑到我太后头上了。”她说完了,又对沈姑姑道:“琼莲,接着念吧。”
“是。”沈琼莲应了声,才接着念了去:“夏灵瞬,顺天人,家父母俱在,有兄三人,妹妹人,略通文墨,以书法见,家和睦,皆有服役,邻里间无人称不……”
吴小姐听到里眼睛亮,却又不动声,倒是张太后闻言道:“个名字听着还不错,比些个什么梦儿、露儿的听多了,留用。”
“是。”沈姑姑从旁拿起笔,在夏灵瞬三个字后面画了朵梅。
等到她把所有的名字都念完了,留用的已经约有十人,张太后看向吴小姐,道:“眉儿,都听得差不多了,可有意的,也给我个意见之类的。”
吴小姐不意思推拒道:“选皇后是给太后娘娘选儿媳,我怎么说什么呢。”
张太后却强道:“万岁爷尚且要叫延龄句小舅舅,也当得起声舅妈,有什么不说的?”
吴小姐抿了抿唇,似是有些紧张不安,见张太后要发怒,才道:“妾身就说,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