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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坠深渊……
光华冉升,黄色金辉随同温柔的春风,渗入窗帘细缝,照亮卧室一角。
狄米丝醒来,感到宿醉后的头痛,还有全身的酸痛和四肢乏力。
她睁开眼睛,垂目凝视,看见赤裸的身躯、凌乱的床铺、嫣红的血迹……床伴已经离开,床上还残存一丝他的体温。
她以为,昨晚只是一衬谬的春梦,但眼前的事实告诉她,她酒后乱性,半醉半醒间与穆恩履行了夫妻之实。
他的体温还残留在她身体里……
一阵电击般的战栗弥漫全身,她下意识地拉紧胸前的丝被,想驱除那股悸动和颤然,但心里交织着燥热、羞窘、惊愕、迷茫等纷乱情绪,一时挥之不去。
进入女人身体的,除了她自己的孩子,只能是她的所爱,而非贪欲。对于具有严重洁癖的她来说,爱和性、灵与肉是绝对不可分离的。
受他蛊惑,只是因为喝了酒吗?
自从那晚以后,他与她似乎贴近了,又似乎疏远了。两人都没有再提起那次的“意外”,一切都回到从前一般。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无法平静,目光开始追逐他的身影,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平时,他会给孩子说一些深奥又浅显的话,信仰、善、生命,或别的。晚上,则会指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给孩子讲八十八个星座的故事。
他凝视着孩子,那么耐心地讲一长串,生怕孩子听不懂,生怕他漏掉了什么应该给孩子讲的东西。她在一旁聆听,蓦然觉得,他是一个博学、倾尽全力要告诉孩子整个世界的父亲。
在他面前,她常常觉得自己很无知。但不管她和孩子说什么,他总是那么专注地倾听,对她们说的一切都表示着理解和好奇,必要时会不吝言辞。她知道,唯有真正的谦逊者,才懂得如何使用自己的耳朵。
日渐一日,她慢慢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紊乱。一些情愫,如想念、牵挂、担忧……不知不觉地,就在她的心中萌芽、滋生……
十月初,他因公事,离开港市去了伦城。
上旬,他天天打电话回家,不是视频,不是立体投影,只是语音电话。
中旬,她只接到一次电话。
下旬,她收到一封信。
信纸上,只有三句话共二十七个字——
我唯一深爱过的女人是法法的亲生母亲!
我们离婚吧。
穆恩·撒督
秋风萧瑟,天海阴霾。
狄米丝站在卧室的观望台前,望向海平线,眸光空洞、黯淡、模糊,闪过一丝水似的色泽。
刑期满了,自由了,为什么她不快乐?
痛苦,是她唯一的感觉。
他不爱她,她早就清楚;他们会离婚,这是已知的结局。但当一切摆在面前时,心却痛了起来,难以承受,为什么会这样?
默默隐忍,可眼眶还是湿了。
她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呢?
是的,她想她是爱上他了。不是有点喜欢,是爱。已经泥足深陷,无法挽回了。
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却浑然不觉?
也许是在他向嘉米尔牧民嘘寒问暖的时候,也许是在他孑然一身仰望星空的时候,也许是在他掉落大海离她而去的时候,也许是在他用古老的非洲语言读信给女儿听的时候,也许……是在第一次看见他微笑的时候。
疼痛的心,在回忆的影像中沉得更深,不能自拔。她对他的情感,比她相信的、比言语所能表达的还要深。
他不经意的举动,在不经意间,深深感动了她。不,也许那正是他的手段,但她却陷进去了,不知不觉地陷进去了。
她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呢?闭上眼睛,任泪水无声滑落。
按照约定时间,西装革履的律师来到撒督家,看见女主人坐在后花园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身高雅的黑色装扮,冷得端庄、执着和沉静。她戴着紫色墨镜,衬托出优美的鼻梁和红唇,散发出幽雅而凝重的气质。
她的心,正在平静下恸哭着。
“狄官……”律师的职业病,习惯成自然。
“在签字之前,请叫我撒督夫人。”她的语调出奇的平静,但干涩的嗓音,泄露出哭过的痕迹。
律师将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文件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文件上,早已签上穆恩的名字。
“撒督夫人,职责上,我需要和你解释清楚,如果你们双方同意,从现在开始就是分居期,一年之后就可以正式离婚。如果双方任何一方不同意,就需要两年。但是你丈夫承认有外遇行为,这段感情已经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他同意签名离婚,只要撒督夫人在文件上签署,你们的离婚就即时生效,你将得到女儿的监护权和整个撒督集团。”
墨镜下的双眸,涌现难以置信的震惊。
为什么他将女儿交给她?
为什么他将所有财产留给她?
为什么他突然之间舍弃了一切,亲人、财富……
一年婚姻,他得到了什么?确切地说,他什么也没有得到,除了那次酒后乱性。
他强迫和允诺的一年婚限,是因为他自大到以为她会爱上他,还是出于别的原因?
心绪纷乱,无法理清。许久之后,她轻垂眼睑,目光落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睫毛微动。
“签字之前,我有个要求。”
“请说。”
“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