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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偏安隅，何错之有？”
“人妖当共存，但伤及无辜者性命，伏灵司便要问责。”
“可问无辜之人在何处？”
“沿途见到的惨死之人，难成与你无关？”
妖神变，似黯然，也讥讽：“若小女子说他们罪有应得，官爷恐怕也信了。这条命，官爷拿去罢了。”
戎策上前步，紧握手中血刺：“好啊，你说他们何罪之有？”
“他们尽欺人太甚的猎。半年前，他们发现了生存依赖的海，竟打起了肮脏的主意，为了薄利率先侵入妖族的自留，甚至斩杀族人，将他们的尸首当做奇珍异宝拿去卖。所以动手——官爷，你若同些恶人站边，小女子也无话可说。”
戎策没声。也怪杨幼清平日里总训斥他心善，他竟然意识想要相信这妖。
半晌，他当真说：“信你。”妖抬头，眼中的喜悦发自内心，戎策知妖族本性爱，人景，断然会在这亲手打造的世外桃源挂上无辜者的尸体。戎策将血刺收入背后刀鞘，转看向后茂盛的丛林，扬声：“老师，您满意吗？”
“尚可。”杨幼清拨开前的株冬青，从黑暗中走，肩膀上架着只黑的猎鹰。
他抬手，猎鹰展翅飞入夜之中，戎策轻松笑：“梭子给您带的路？分明的鹰，竟然喜欢你更甚。”
杨幼清搭理他，走到妖前，敞开斗篷露玄铁镶玉的腰牌：“京城伏灵司监察杨幼清。”戎策跟在杨幼清后走上去，月光照得监察人更漂亮——漂亮，戎策心里琢磨，五官立体，剑眉星目，肤白皙好似就盈盈月光。
看着像人家少爷的监察人，其实十岁家破流浪，十岁上战场，十岁接手伏灵司，血海里摸爬滚打来的硬汉。戎策小时候崇拜他，现在虽然气这师父脾气古怪，但崇拜没减多少。
“阿策，你过来。”杨幼清招招手，戎策立马走上前去，方才盛气凌人的气焰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杨幼清从怀中摸支笔，通体白玉，笔尖却翠玉，月泛着光：“伏灵笔，会用？”
伏灵咒枷便伏灵笔写在妖鬩耳后的段文字，如同刺青，等到罪期过后再由伏灵笔消除。佩之妖鬩若使用丁妖力，便会体会刺骨钻心之痛。伏灵司每年都会有数十个犯了小错或者罪至死的妖怪上咒枷，短则年则数百年，有些还会选择进入伏灵司端茶、倒水、打扫藏书阁以缩短罪期。
妖虽然杀人，但事有因，戎策记得书上写过，这样的况佩咒枷百年应当可以抵罪。杨幼清将笔放入他手中，戎策接过来却如千斤重，神凝重。
杨幼清以为他怕笔有误，问：“没底气？”
“。”戎策抬头，眼中如方才般的轻松。装来的，杨幼清心想，莫自己在场他会紧张？于他退后几步，给徒弟留空间。戎策咽水，靠近了妖。
笔尖尚未触碰，只听妖突然轻声问：“官爷可否回答小女子个问题？”
“讲。”
“方才用粉袭击，你为何没有中毒，这粉对常人可百发百中。”
戎策眨眨眼并未回答，伸指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轻轻按住妖的侧边额头，伏灵笔刺破了她的肤：“抱歉了。”
杨幼清在梳理梭子的毛，这猎鹰戎策从北疆战场带回来的，回来之后和杨幼清亲的行，杨幼清也喜欢。他见戎策完成了任务，上前审视番，说：“字写得太难看。”
“您就会夸夸，”戎策将笔还给杨幼清，转，“百年后自会有人清除咒枷，姑娘早些休息。老师您等等，梭子！梭子！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带着梭子，你背着小白。还快去？”
第天早，伏灵司众人还没发，就收到霖王快马加鞭封信，询问路程还有多远，又说霖州府城现了怪相，希望尽早前来解决。戎策读完信，把信纸拍，震得桌上茶杯晃动：“金絮其外……拿们伏灵司当自家府兵？”
睡了整晚的白树生晃晃脑袋，说：“你又没见过殿，觉得他挺有趣。”
“你见过？”
“前些年指挥使人生辰，远远瞧见了。”
监察杨幼清伏灵司的最高领导，指挥使孟兆宁便整个佐陵卫的最高领导。十多年前，他收养了戎策和戎策的妹妹，因为小孩这双眼睛的天赋便认了义子，视如己。孟家家世显赫，当皇后便孟兆宁的胞姐，而霖王皇后唯的皇子，也算戎策的表哥。
过戎策常说，孟家这样清廉正直的家庭，怎么会有霖王这样着六的外孙。想想就来气。戎策了凉了的茶，若他急需件案子功劳升千，也用着去帮霖王的亲信除后患，再卷入这单事件中来。
杨幼清进门的时候听见他们议论，轻咳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