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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籍不在景城吧？”
“是，我读外地班。”
外地班。
陈宗琮蹙眉。他读书那会在市中，外地班学生总让本地一些拉帮结派、不学无术富家子弟欺负。
又去看朝星。她实在是极好欺负的样子。
从记事本上扯一张纸，写上手机号码和名字，递给她，“这是我号码，有事尽管找我。”
朝星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好似捧了个宝贝。
又闲聊几句，朝星实在难以放松，找个借上楼回房。
吴妈过来收茶杯，多嘴一句，“爷对燕小姐很关心。”
“她是小孩子。”陈宗琮把茶杯递给她，“况且元康待思愿好，我照拂他亲戚，权当投桃报李。”
朝星上楼，把己摔进柔软的被褥间，头埋进去。又翻身向上，捏起写有陈宗琮手机号码的纸条，举在头顶，盯了半晌。
从没想过会和这样的人家牵扯在一起。
朝星家在宜城，至多算线城市，踮起脚也够不到三线的尾。家里做点小生意，生活算富足，唯一操心女成绩。
她是独生女，因此被父母给予厚望。不知父亲哪里走的门路，让她到景城市中读书。据有些风言风语传，是因她家早年帮助过蒋元康的母亲，因而蒋元康帮了这个忙。
是真是假，她也不甚分明。
倒是记得蒋元康携妻、子至宜城接她的情形。
她挽着母亲手臂站在一旁，蒋元康停车来，向她母亲问好，叫声表姐。
俩人客套几句，母亲推她，“叫小舅舅。”
朝星表情尴尬地叫一声，实在是因为他年纪并未长她太多。
后来坐上蒋元康的车，又问陈思愿好，还看见身旁一个坐在童座椅里的小男孩。
思愿笑说：“这是我的子，你叫他小安就好。”
孩子在睡，朝星就只是点了点头，没打搅他。
那也是头回听见陈宗琮的名字。
车开上高速，速度加快，小安睡得不太踏实，扭了扭身体。
思愿埋怨地拍蒋元康的手臂，“你慢点开。”
蒋元康降了点速，却拧起眉，“哥等得急，有事吩咐我做。”
“是你子重要还是他重要？”
“这不比。”蒋元康无奈地笑一笑，“你知道，他是我大老板。”
跟着到陈家的别墅，思愿招待朝星车，亲引她去收拾好的客房，朝星低眉顺眼地跟着。
到二楼的拐角，听见有人喊一声“爷”，意识瞥去一眼。
看见一抹雾蓝色消失在三楼楼梯的末端。
这即是她对陈宗琮最初的记忆。
朝星爬起来，照着纸条上的数字输入进通讯录里，存了“陈叔叔”三个字。
来时母亲叮嘱她，反正她辈分小，遇见年纪和蒋元康差不多的，叫声“叔叔”“阿姨”十有八九不会错。
日果然应验。看来真要谢母亲的先见之明。
有人在外头敲门。
朝星赶忙把纸条压在书本里，走过去开了门。
是吴妈。她手中端着一盘深红色的，还沾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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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刚刚浴的车厘子。
“爷回来时带的，嘱咐我给燕小姐送一些。”
朝星顿觉受宠若惊。她接过来，有些慌张，“请您代我向陈叔叔道谢。”又说，“还是别叫我‘燕小姐’，只叫名字就好。”
吴妈察觉得小姑娘的无所适从。骤然落入一个崭新的环境里，又以寄人篱的状态生活，换了谁都难适应。
她笑，“我记得了。”
又说：“爷去办公了，还是等用午餐时，您亲向他道谢吧。”
她还有事忙，便离开朝星的房间。
朝星将手里轻薄的白瓷盘放置在靠窗的圆形桌上，捏着梗一颗送到己中。
清甜多汁，似乎已经冰过，凉丝丝的。她没忍住，又吃了好多颗。
初中时最好的朋友给她发来消息，问及近况。
朝星只得先抛弃红得诱人的水果，给朋友拨一通视频电话过去。
手忙脚乱地拆开凌乱的耳机线，戴上以后才开始交谈。
“挺好的。这里的人也都很好相处，没有影视剧里有钱人家的刻薄。”
意暖则注意到她发红的嘴唇，然又不似涂了红一类，发表了疑问。
朝星这才注意到，“啊”一声，“在吃水果，车厘子。”
“好享受。”意暖笑。
“才不是。”朝星小声地反驳道。她讲述己的种种拘谨与不适。
被意暖打断。“谁要听你讲这些。”接着又问，“有没有什新奇的见闻？”
朝星不知什算做新奇的见闻，索性将己见到与往日生活所不的习惯一一描述。
意暖睁大眼，“嗬，原来大人家真的不吃隔夜菜。”
朝星则慢吞吞叙述道：“我看那些菜都还新鲜得很，而且也是不便宜的山珍海味。”
不禁咋。“还是我见识太短。”
朝星赞她的话。
又提起陈宗琮。
“他分明没多大年纪，看着与蒋舅舅差不多大，气势却很盛。”
“凶的？”
“倒也不是。他很有教养，只是在他身边，就觉得很被压迫。”
意暖笑，“天生的资本家，来压迫你这个工人阶级的。”
朝星也被她的说法逗笑。
小姐妹聊了一阵子，吴妈又来敲门。
朝星赶紧与她道别，去给吴妈开了门。
吴妈仍是笑眯眯，这回总算不叫“燕小姐”，“吃午餐了。”
朝星应一声，她楼。
餐厅里却只有陈宗琮一个人。
朝星惊讶地看过去，吴妈则解释道：“太太说中午先不回来，要小姐逛街。”
陈宗琮显然知情，并未表露意外。
倒是朝星觉得进退两难。这样说，岂不是就剩她和陈宗琮一起？早知如此，她宁愿饿一顿。
但既然已经来，她总不好说己并不饿，那显得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