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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青颐仰在座位里,“世界好鬩幻。”
她大有放弃挣扎的意思,“不管怎说,你要是真和他修成正果,我祝你幸福。”
朝星觉得这话里没几分祝福的意思。何况她都没对“正果”有任何期盼。
宜敏问:“你和他聊过他前妻?”
何止,“我差点惹怒他。”最近一段时间,前妻两个字鬩咒似的,时不时浮现在她脑海里,惹得她心烦意乱不说,竟升起要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前妻”的妄念。
好吧。宜敏叹气又皱眉,却说:“我真觉得他在意你。”
那场景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
从陈宗琮走进来,宜敏就认他。教学PPT上闪过一次,都引得阵阵惊呼的脸,没道理记不得。
那张脸上的神色,沉如渊底的水,眼神冷到将人冻住的地步,径直走向朝星,仿若周围的其他人都不存在。
“劳驾,让一让”五个字是礼数周全,那语气里没一点礼貌和客气。好似他面前的,围在朝星身边的这几个男人在他眼中,比垃圾都不如。
只有一瞬,朝星落入他怀里的那一瞬,眼神柔和起来,闪过许多凌乱繁杂的情绪以后再次沉静。
揽着她肩头的手臂,到宜敏离开,也没松开过。
坐在计程车上回学校的路上,宜敏惊一身冷汗来。
固然是因包厢里的险象环生,是逃生天的时候,也没有多欣喜。
陈宗琮看她的眼神让她意识到,日朝星若真的了什事,他会连她一起责备。
……
宜敏从回忆中抽离,犹豫着开,“真的放不,就去试一试。”
她说,反正都是单身,又不是什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准就修成正果。
朝星觉得,这真是她天听到的,最安慰到她的话。
☆、C19
接来一段时间,朝星没腆着脸再去联系陈宗琮。他大概忙,也没联系过朝星。
其实那一天没有不欢而散。
朝星问完,他还笑着,也没有变脸的迹象,只给一个保守的答案。
“暂时没有。”
但也正是这答案,是朝星兴致缺缺。
她和意暖讲己迟来的女心思,被意暖好一通嘲笑。
“当初谁信誓旦旦和我说,现实不是来着。”
“是我是我。”朝星承认,又叹息,“你别笑话我了,我闹心得慌。”
这些天,她叹好多的气,快要变成小老太太。
“我觉得,你室友说得对。追追看嘛,反正已经是他前妻了,又没打算复婚。你别管是不是念念不忘,只要他心里有你就行了。”
朝星小小声,怂得要命,“……我不敢。”
意暖无语,给她馊主意,“那你找个年轻人谈恋爱,没准就发现老男人一点不香。”
朝星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隔一会,收到意暖的消息。
江意暖:重色轻友!渣女!
江意暖:不过说真的,别怂啊。你这年轻,怎看都是他占便宜。
江意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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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星星!
朝星笑了,手机搁在桌上,不觉去写陈宗琮的名字。
一个周末,朝星被青颐摇醒,意识朦胧间,听她喊:“起床啦!再不起就迟到了!”
朝星挥开她,“胡说,天不上课。”
青颐无语。不知该说她清醒还是不清醒。
“天,景城大学,钟教授的讲座!”
陡然清醒过来,一个翻身坐起。
“我差点忘了。”她爬床,抱着洗漱用品往水房走。
回来时,听柔嘉调侃,“瞧你,差点浪费这宝贵的入场券。”
宝贵,似乎解为两层义。
朝星藏在床帘后换衣服,听见这话搭腔,“惜呀,这份珍贵不是冲着你来。”
“燕朝星!”
“怎啦!”
柔嘉气笑了,反倒不纠结这话题,而是感叹,“真心话,我觉得曲观月这人蛮不错。”
这话朝星倒是赞的。
说起来,和曲观月认识的经历,也颇有些偶像剧的味道。
第一次见他是开学典礼,他做新生代表致辞,一件白衬衫,硬生生叫他穿华服锦衣的感觉。
他长得美——雌雄莫辨的美,浓艳的长相,让人忽略他以极高成绩考进政法大学的事实。
柔嘉对他的评价一针见血:在女生里搅起风浪的人。
第二次在新生辩论赛。
宜敏参加这比赛,一路打到决赛,代表本院新生去和法学院对垒。
曲观月是辩,正好对阵宜敏。
对辩时提问犀利,回答利落,结辩时条理分明,逻辑清晰。不看他一张绝美的脸和一身笔挺正装,□□场,就足以使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压着嗓子尖叫。
结局毫无悬念。朝星说是虽败犹荣。
台以后,曲观月特意来找宜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表达欣赏。挺诚恳的话,配上这一张脸,信度有点降低。
一秒,他向朝星要联系方式。
舞台灯光没熄,照得他眼睛很亮,只说要交个朋友。
拒绝的话说不。
朝星第一回发现,原来己也是蛮严重的颜控。
再后来,他将几张景大钟怀音教授的管理学演讲入场券送给她,说是他的导师赠给他。
“我是法学生,对管理真没兴趣,还不如送给有需要的人。”
坦诚地说,朝星及全宿舍都想去看这场演讲,特别是,一向最擅长八卦的青颐说:“听说有个特别嘉宾,盲猜叶一鸣。”
“怎说?”
“他俩是直系师兄弟啊!叶一鸣还在钟教授家公司工作过。”
朝星简直动心得不得了。
结婚了又怎样,她是去欣赏盛世美颜的,又没想追他。
但是面对这几张令她疯狂动心的入场券,朝星没接,狐疑地问:“你的导师,送你张?”
“啊。”曲观月笑,说辞滴水不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