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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心里清楚顾舟寒的水准，喻戚听到这话心里也有数，看着皱眉思索的顾舟寒，喻戚蓦然而笑，委托道：“陛的确是身子淬过毒，那陛以后便有劳你了。”
“皇姐……”喻琅摇摇头打断：“不行的。”
喻琅听了顾舟寒也说并无把握，眼里的光彻底暗了来。
每逢他寻到一个名医，就有微薄的希望飘了上来，但每个神医和他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没有把握把他治好。
如此反复，他都觉得累了。
沉迷于消极思想，喻琅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等他抬头看向己的皇姐时，皇姐微扬的笑和眼中的希冀无疑让他的心头压上了一面石。
喻琅默认己药石无医，此刻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无望的笑容。
这些年来，皇姐一直为他搜寻名医，结果也不过如此。
他不该有奢望的。
他已经比平常人多了这些年的寿元，若是普通人家，早在几年前就不堪而死，他靠着堆积如小山一般高的药物才蹉跎至，还有何不满意？
他这一辈子当过皇帝。
有了世上最美貌的皇姐。
纵使没尝过天最美味的食物，他也品尝过世间最苦涩的药。
越想越酸涩，刚刚擦干净的泪从他的眼角流了来。
没意思，真没意思。
一个治不好的人了，皇姐为什还要白费心力……
喻琅胸中的沉郁苦闷无法宣泄，榻边的狼毫笔钝钝地戳着他的掌心，一时之间新翻滚而起的愤怒无奈涌上心头，控制不住，喻琅也不想控制。
上一瞬榻上人还乖乖坐着任凭顾舟寒把脉，一瞬就手极快的扫过塌边的文房宝。
纸笔飞扬，喧嚣作响。
喻戚还没来得及拦，只见一方白玉盘螭龙狼毫笔重重的摔在了顾舟寒的额角，尖利的螭龙之爪划过年人的眼角。
很快，一道血痕现在顾舟寒的眼侧，血珠盈盈作亮。
第11章 送药 “乖，听话。”
“琅你在做什！？”
喻戚中低喝道，风髻雾鬓摇曳之间散去原先的风流蕴藉，但此刻训诫得放在后头，喻戚弯身子急忙去看顾舟寒的脸。
“顾舟寒你怎样？”
年温秀柔和的眉眼染上了几点墨迹，原本舒开的眉梢弯起一点弧度，琥珀色眼眸在黝黑墨点和血痕的映照了几分颜色。
顾舟寒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他身上将额前的碎发随手捋在脑后，徒留指尖一抹红。看着指尖红腻，年人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但很快顾舟寒回神：“殿，属无碍。”
喻戚挑起顾舟寒的颌：“什没事，快抬头看着本宫，让本宫看看以伤着了眼。”
目相对，顾舟寒的双目清寒如深潭，眼角突兀的血痕却灼烫在喻戚心头。
她现在最怕的便是顾舟寒又变成上辈子的性子。
看到地上的笔没有伤着顾舟寒的眼，喻戚松了一气，修长的指节轻轻搭在顾舟寒的眼尾之处，动作轻柔的抹去眼尾沾染上的一点浓残墨。
顾舟寒早在喻戚靠近之时就滞了呼吸，整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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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硬邦邦。
夏日的阳光亮得晃眼，透过窗打在眼前人的脸上，顾舟寒第一次直面眼前人的双眸，殿眼眸透温和却有力的清澈光芒。
殿离他很近，还伸手触碰了他。
明明是夏日，殿的手却带着冰块般的凉意，触到他眼尾时，让他痒的忍不住眨眼，更是痒到心猛然蜷缩。
等喻戚抹干净顾舟寒脸上的墨汁，确定了他脸上只是一道不深的划痕，喻戚心里松了气，但面上眉头紧蹙，睫毛轻颤：“还好没伤着眼睛。”
喻戚起身，转了身亲将顾舟寒推到门外：“你先回去上药，本宫晚些再过来寻你。”
“殿！”
“乖，听话。”喻戚虽是命令，却不见叫人噤若寒蝉的气度。
那一声“乖”生生烫到了他心底。
顾舟寒无声双手握紧了己的膝盖骨，任由殿将他推到门外。
但到底是担心，顾舟寒不愿离开，执意要在外头候着。
殿外的小德子瑟缩不敢言语，公主殿看重这位，他也只由着这位在外头等着。
*
而喻戚将门关了起来，等回过身后面色突变。
大殿之中琉璃满地，喻戚直直踏过，丝毫不顾裙摆已然被割破，地上还留着墨迹，那是刚刚被喻琅一拂来的砚台里的墨。
刚刚还生气发怒的喻琅已经缓和了来，甚至处于过分的寂寥之中。
他看到己的皇姐过来了，没有和以往一般要哄己，心里徒然一抽，淡淡的惶恐盈上心尖。
喻琅对上喻戚冰冷清淡的眼，哽咽道：“皇姐……”
“不要叫本宫皇姐。”
喻戚淡漠的打断他想说的话，一副居高临的模样，身上笼着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气度：“本宫没有陛这样的皇弟。
稍显幽闭的寂静从窗外蔓延到了大殿之中，她皇姐分明没有父王那健硕的身材，仍然透冷冽和震慑；以往笑的五官了几分柔意，多了些喻琅说不清的冷冽。
喻琅真的害怕了。
之前他和皇姐吵架，再怎严重，皇姐也不会这样。
“皇姐……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这样……”
“陛还知道本宫生气了？”
喻戚嗤笑一声：“那陛知本宫为何生气？”
喻琅以为喻戚是生气他糟蹋了一堆的名贵古玩，眼睛一瞥，忽然瞧见喻戚进门之前搁置在博古架上的小香炉。
还有他之前扔去的狼毫笔，好像也是皇姐宫里的！
皇姐是气他扔了她的东西！
“我以后不会…不会再乱扔东西了，更不会扔了皇姐的东西。”
听到喻琅这说，喻戚只觉心累，眸中失望更盛。
喻戚没有继续说去，但她双目之中失望的神色很是明显。
而这沉默无疑让年万分焦灼。
喻琅看着眼前气质锋利，直叫人噤若寒蝉的皇姐。
终于，十二岁的年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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