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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的粮食换去了？”
她语意里莫名带了点己都未觉察的调侃，赵政挺直胸膛，“然。”
“大王厉害，”她竖起大拇指，衷心夸他，“呂相竟在此事上全不干涉，大王对呂相的了解又多了几分。”
听着这恭维的语句，赵政懒于再理她，便问道：“你日和左伯渊商议的如何？”
“我两日后便发，”赵高回道，“我之前请啬夫养的那些鸽子，这次总算以用上了。届时大王身在宫中，也即时知道我一路的消息。”
赵政：“你指那些够传信的鸽子？”
她点头，第一批鸽子还没正式使用，这次正好拉去溜溜。
“不必了，”他淡然道，“我也会去。”
你也去？赵高讶然，“大王和我一起？”
“怎？”赵政发现她有些意外，心里不大舒坦，“不？”
，，当然。赵高挠挠眉心，心虚己一直以为差团队是专项小组活动，哪想原来是天子微服巡。
看来装备需要无限升级了。
她踟蹰一时，问：“大王宫，那朝中政务？”
“呂相愿意得很，”赵政轻笑，“赵高，你莫不是还想着我因事绊脚，脱不开身？”
赵高腹诽他怎这敏感，还没问什呢。
“大王一国之君，我怕保护不周，了意外，就。”
“不不必忧心，”他怡然回应，“你的剑术，保也属勉强。”
嗬，赵高些许不服气，“大王小看人了，上月我与月罗比拼，还胜了她几招。”
“是？”赵政忽而笑道，“那好，寡人一路安危便全数托给赵侍郎了。”
第38章 咸了
有了赵政的加入，行人数猛然增加，原先人团，陡变成了十人团。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周围是个随时保持警醒的中郎，骑着马，一路上寸步不离。
赵高率先坐上了左伯渊的马车，他的马车内部经过改装，更为舒适，坐久了也不犯晕。
左伯渊不受颠簸影响，坐得笔直，还翻翻书册。她有些扛不住，借着挑窗的功夫眺望外头的景色。没到两个时辰，全程没什变化的树木，灰尘扑面的道路，瞬间浇灭她赏景的兴致。
赵高悻悻收回脑袋，左伯渊见状，放书，道：“不如先歇上一会？”
“行。”她换了个坐姿，便靠着车壁打起了瞌睡。睡得不甚安稳，到了后头，索性翻己让隶妾缝的软枕，整个人躺，不一刻便睡着了。直到车队停，月罗掀唤她来散散心。
车队驻地处不见人烟，郁郁葱葱的树木挡住视线，看不了太远。赵高抓了个中郎问这里离咸阳城有多远。中郎不假思索道，“此地离咸阳不过五百里。”
她伸了个懒腰，看尉仲带人支了锅正要做些热食。
“等等，”赵高叫住他，回身去车里掏己分装好的食材，“将这竹筒内的食材倒进去，待会就喝热汤了。”
尉仲揭开盖子，闻着似乎是牛肉的味道，低声问，“这是上次祭祀的牛肉？”
赵高点头，“香吧？还要多谢大监帮我留这些，不然日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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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福。”
“小人也是顺水人情，”尉仲拿汤勺搅了搅，眼角瞟了眼大王的方向，声音又低上几分，“其实，若不是大王提醒，小人还留不了这多。”
“是吗？大王真好，”赵高凑过去，打开食袋，捡了馒头来，“和一块吃，得劲。”
两人相视一笑，一齐看着浓汤滚入沸水，块状的牛肉立时散开，水面浮现一层油花。香气很快弥漫开来，勾得人胃即刻打开。
赵政看着远处嘀嘀咕咕的二人，正要声唤人，就看那赵高从尉仲手里接过汤勺，盛了两筒热汤。他张开的嘴，意识收起，佯作无事发生，取了本书册随意翻起来，等着她过来送汤。
不想，等了数时，没听着动静，反是等来了送汤的尉仲。赵政余光一扫，险些心堵。
赵高竟去了左伯渊那处，两人并坐一起，好不热切！
“公子，”尉仲望着家大王暗神的模样，担忧问，“是不舒服？小人去唤赵侍郎过来瞧瞧。”
赵政沉着嗓音，最后看那里一眼，“不必。”
他喝了热汤，拧着眉，“咸了。”
尉仲一愣，方才赵侍郎尝，说的是刚好。他忙给赵政倒了杯水，“公子用些清水净。”
赵政一闷杯中水，再看手里的汤，顿觉索然无味。
“寡人不吃了，你拿去吧。”
“喏。”
用完吃食，车队再次启程。赵高睡了个回笼觉，这会精神正盛，见左伯渊一刻不停，抓紧每分每秒看书，对他道：“公子看书久了，后颈不酸，双眼不胀？”
左伯渊脖颈酸疼不是一两日了，这会听她提起，想到她是医者身份，当也起了和她讨教一番的心思。
“我平日会请人揉捏后颈，暂缓酸麻。若是多看会，需得休息好一阵。”
“在车里看书，最不值当，”赵高决定给他科普一车里看书的危害，“马车移动时快时慢，眼睛适应不了这样的变化，最容易疲劳。时间长了，便会觉得双眼酸涩，视力模糊。”
他赞点头，“我确有所感，有时视远物，的确有浑浊之相。”
赵高顺便教他如何做眼保健操，和日常护眼的法子。
外面马蹄哒哒声舒缓有致，两人讲到兴味处，话题延展开来，不再拘于本身。反而讲到各国稀罕的人和事。
“听闻吴越莼菜爽，橘果是一绝。”
“橘果、莼菜在吴越常见，众人屡见不鲜，秦地却。”
“公子试过带些新鲜物种回秦地试种？”
“试过一二，有些成，有些，或许有关天气和土壤，养的果子和作物，差之千里。”
赵高看他好似看一本战国百科全书，左伯渊即使不苟言笑，却是十足的耐心。她这才对秦国有了更新的认识。不于六国的阶层分明，秦国严格贯彻军功爵，不是书中寥寥几笔便完成了的。
所有的变革都有牺牲，需要时间的冲刷。她不免想到重生的赵政，这一次，他面对一统后，不断刺杀他的公族世卿会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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