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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师：会影响到你的学习吗？
雷铭：不知道。
徐老师：你不知道？
雷铭：现在还没考试，看不来。你应该需要前后数据的对比吧？
徐老师：什对比？
雷铭：就是对比成绩，如果我期中考没考好，就推断上课走神的影响吧？
徐老师：听起来你把己当成了小白鼠。
雷铭：我是啊。
徐老师：你为什会这觉得？
雷铭：这里是个封闭的空间，老师在重复的就是约翰·卡尔宏，还有斯金纳的那种实验。
徐老师：实验？雷铭，你把我说糊涂了。
徐老师：你为什会觉得这里是一个实验场？
雷铭：通过外界刺激短期或永久地改变实验对象的行为模式，就是这种实验的中心主旨。
雷铭：有一套行为准则，被奉为金科玉律。一旦实验对象做与准则相悖的行为，就会遭受惩罚。这就是斯金纳的强化理论。
徐老师：谁是实验对象？
雷铭：学生。
徐老师：那谁是实验者？老师吗？
雷铭：嗯。
徐老师：那照你这样说的话，我不也是实验者了吗？
雷铭：你跟他还有点不一样，你没有参与进去，你只是旁观者。哦，你也会负责维持整个系统的稳定，一旦有研究对象的心理状况现异常，你就得帮助他调回“正常”。
雷铭：像我这种异常。
徐老师（叹气）：雷铭，没人想要害你，你不必用这种想法看周围。
雷铭：我得强迫己这样想，才相信我没犯错。
徐老师：犯什错？
雷铭：比如喜欢男生。
徐老师：那不是错，我之前就聊过了。
雷铭：很奇怪，跟你聊天时，我没觉得有多大问题。但一离开这件屋子，一切就都变了。
徐老师：是有谁说你了吗？
雷铭：我只是意识到，就算你跟一个人认识很久，也无法完全了解他的想法。
徐老师：你指的是谁？
雷铭：我一个好朋友
。
徐老师：你跟他怎了？
雷铭：我只是偶然间了解到他对性恋这件事的看法而已。
徐老师：他……
雷铭：我没对他柜。
徐老师：那他是怎想性恋的？
雷铭：排斥。
徐老师：每个人的想法都不，我不强迫别人接受跟我一样的看法。
雷铭：我知道，我也没强迫他接受我是Gay这件事。
徐老师：那……你还对其他人说了吗？
雷铭：没有，这件事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徐老师：嗯，不管怎说，我都是支持你的，不要害怕。
雷铭：我没害怕。
徐老师：那你为什会对学校有那种看法？
雷铭：哪种？
徐老师：你刚才说，这里是个实验场。
雷铭：我说的是实话。权威者输给学生的信条就是：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有朝一日就人头地。是老师，人头地到底是什意思？找到更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钱吗？
徐老师：老师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才会让你好好学习。
雷铭：我都看不见我己的未来。
徐老师：你不是学习成绩挺好的吗？只要保持这个势头，高考一定考好。
雷铭：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徐老师：那是什意思呢？
雷铭：……我会没法像正常人那样结婚，有孩子。
徐老师：你现在就想这些，有点早吧？
雷铭：我尝试交过女朋友，但不久前跟她分手了。我对她……没什感情，那会只是想证明己不是Gay，才答应了她的告白，但没想到跟她拖了这久。现在分了也好。
徐老师：那你有没有因为分手感到难受？
雷铭：就是因为没有，才更让我觉得我不是个东西。
徐老师：你为什会这看己？
雷铭：事实就是这样。
徐老师：你有很多长处呀。你头脑聪明，学习成绩好，还擅长运动，篮球打得好。哦，你初中不是还参加过歌唱大赛吗？也拿了名次，
对吧？
雷铭：那是别人强迫我那做的。参加歌唱比赛是因为拿了名次，中考以加分。
徐老师：我不信。你打篮球的时候，就没有觉得很快乐吗？如果不快乐，为什还坚持打那久？
雷铭：一半吧。
徐老师：那剩的一半是什？
雷铭：那是我爸妈强迫我那做的。
徐老师：所以我又说回了你的爸爸妈妈。
雷铭：没什好说的。
徐老师：你觉得你是在按照他的想法生活吗？
雷铭：我每天回到家，他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天上学学了什？老师有没有提问你？你回答上来了吗？篮球训练得怎样？投篮中了几个？这些问题我都背来。
雷铭：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他是关心你才会这问呀”。如果他真的关心我，难道看不来我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吗？
徐老师：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你觉得是父母给了你太大压力吗？
雷铭：人是没有由的。
徐老师：为什你会突然这说？
雷铭：我生活在一个充满秩序的世界。只有这样，整个社会才正常地运转。一切来外界的反馈，是为了强化我的行为。学生考好成绩，老师会鼓励他；但如果考得很烂，老师就会惩罚他。我的所有行为，也是基于父母期望的结果。如果我不那做，就会受到惩罚。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爸让我背英语课文，但我来了脾气不想背，把己锁在房间里。我爸在门外倒数三声，让我开门。我没过去，结果他一脚踹开了门，把门框都踹来了。他揪着我的耳朵，在我身上撒气。断掉的门框挂在墙上，晃晃悠悠的，就像一层没有掉全的皮。那场景我到现在都记得。
徐老师：你现在还会想起这种事吗？
雷铭：从没停止过。我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