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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鲜红的血珠顺着掌根滴答落，砸进两人脚边土中，很快积了一小滩。
第20章 千金大小姐
宴辞并未回身，只微微侧了头低声问她：“还好吗？”
他额头、山根、眉、眼、鼻、唇到与颌线条分明，脖颈修长，就衬得绣着竹叶的领子略微宽大不合身，露一小片肩颈，从沈柠这个角度，探眼就看到形状优美的锁骨，以及小半张被高挺鼻梁分割的侧脸。
血珠鲜红、肤色苍白，无暇骨有世间最完美的骨相，瘦骨伶仃反而显三分忧郁的韵味。
沈柠被他稳稳护在身后，头一次在心底实打实地为沈楼的行事果断鼓掌——这妹子简直有毒，是她她也不会答应，真心不怪沈楼直男来着！
她低声答道：“我没事，但你的手……”
“别担心。”这声音低沉，带着气声，近距离听着，莫名让人耳热心颤。
相识以来沈柠从没见宴辞动过怒，整个人平和地仿佛只差临门一脚就得道成仙的老道长，事事从容，此刻却目光沉凝，语调也冷来。
“在等不过闲谈一二，足上来就要毁人相貌，手段是否太过霸道？”
他手中牢牢控着朱邪鞭，神色冰冷，看都不看己手上的伤。沈柠这些天相处来，隐约摸到这位哥的脾气，察觉他这样已经是极其生气的表现，连一声客套的“姑娘”也欠奉。
对面那位骄纵傲慢的大小姐更生气，猛拽几收不回鞭子，森森道：“混账！你是被这贱人美色所迷惑的护花使者？也不掂掂己的斤两！三爷爷，他欺人太甚！”
一旁的悲长老目中精光一闪，冷哼一声，几点寒芒激射而。
沈柠尚未看清楚，宴辞已松开鞭子翻手《风华谱》一挡，三枚泛着雪光的细长银针“咄咄咄”钉在封面上。银针雪白，阳光一激，欺霜赛雪、寒气迫人。
宴辞取银针于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瞳孔颜色非常浅淡：“素心问雪针并非为伤人而创，足应妥善收好。”
姜真真收回朱邪鞭，冷冷瞪着他。那老者顿了顿，他瞧两人内力虚浮，却未料到钢针也被接，没有再贸然动手。
宴辞比沈柠高近一个头，沈柠要想
安全地看清局势，只踮起脚扒在宴辞肩膀上。身前人后背似乎因她这个举动微微僵硬，气柔和来，一眼都没有分给对面那些人，只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从没见过沈小姐戴耳环，是不喜欢？”
沈柠不明所以，点点头，鬓边碎发擦过宴辞耳廓：“我要练剑嘛，怕失手碰坏了，就没戴过。”
宴辞微微一笑：“在眼中，连沈小姐都不戴耳环，这世上也没哪位‘大小姐’配戴，不如取来吧。”
他话中意思驳了姜真真之前那句“你算什大小姐”，沈柠心中那股憋屈忽然就散了。
宴辞话音一落，两指并起做了个轻甩的动作，一枚银针迅捷无伦地倒射飞回，雪光闪过，姜真真左耳缀着的翡翠耳环突然断裂，上好的翡翠珠串叮叮当当摔在地上，摔个稀碎。
耳环就垂在脖颈之侧，细不见，那枚素心问雪针隔着这远射过去，正正好切断细细的耳环，虽未伤人，却比伤人更难。他将剩两枚素心问雪针掷回到悲长老脚边，冷冷道：“若足管教不好宫中掌珠，在乐意代劳。”
问雪宫众人面面相觑，都被这变故震住，场中一时寂静无言。
姜真真甩开鞭子后，之前跟着两人的青衣侍从立刻发觉事态严重，悄无声息瞅准机会溜走，去请黄金阙主事之人。现在闹成这样，其余场中闲逛的江湖武者迅速退开，连附近摊位的摊主都匆匆收拾摊子，让一大片区域。
这些人围在远处，作壁上观，黄金阙一向中立，极有人敢在此间挑衅。场中一方是问雪宫，为首的大小姐和沈楼的绯闻是近些天最红的八卦；另一方寂寂无名，奈何大美人本就不低调，何况还有个病公子护卫左右，围观者不仅不惧怕担忧，反而目不转睛心中叫好，生怕黄金阙护卫来得快了。他都知道中原正道魁首问雪宫气焰高涨，但在莆州难得有机会见识，怀着不言说的心态，期望姜真真和沈柠斗得越激烈越好。
若沈柠知道，肯定立刻悟吃瓜党的心态来：大美人互扯头花，放在什时代都是最好吃的瓜，若非当事人就是她己，也一定吃得津津有味。
姜真真在很短的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此刻猛然回神，“啊——”地尖叫一声，以极其夸张的速度闪到
老者身边，指着两人恶狠狠地骂：“三爷爷，他不仅羞辱我问雪宫，还想杀了我！”
她没占到便宜，也注意到周围武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热闹，心念一转，妄图控制舆论。
“各位，这两人也不知安得什心，方才悲长老亲耳听到他污蔑问雪宫！两年前鬩头恣意妄为，几乎倾覆正道，人人危。是我舅舅潜心二十余载，研制够易经洗髓的碧灵丹，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他却气魄非凡，愿意江湖上各位英雄共享灵丹，挽正道武林于倾颓。这明明是大利天的无私善举，却被狐鼠之辈质疑用心，我身为晚辈听到，实在寒心！”
她也算有点脑子，知道莆州多数是底层武者，竹枝派的支持者远多过问雪派，因此绝不提竹枝派以免引人共情，只一味咬死家贡献，把问雪宫塑造成闪闪发光的救世白莲花。
问雪宫势大，且围观武者女侠居，柳燕行在男侠士间恶名昭彰，一时议论声起。
姜真真卖完惨，又语威胁：“各位也清楚，碧灵丹主药难得，连我问雪宫也拿不几枚。舅舅他不忍道苦苦等待失望而回，又研制另一味燧丹，服提升内力。他老人家仁心救世，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找到了大量炼制的关窍。我此次来，正是遵照舅舅嘱托，将这一批七十二枚燧丹供给黄金阙！”
她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哗然。
问雪宫最名的就是碧灵丹，至流到市面被人服的只有三枚，但服用者如都成了江湖上炙手热的人物。侧面证明了碧灵丹确实有易经洗髓的逆天功效，无论根骨如何，都提升至一流的天资。
习武之人见此，都看到了勤恳修炼之外的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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