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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鼎湖升龙令
沈柠隔天一早又跑了一趟黄金阙，回来刚坐就听到房门被敲响，她跑过去把门打开，宴辞拎了一盒点心站在外面。
沈柠比他本人还急：“结果怎样？青杏坛怎说的，治好吗？”
“还不错。只要把心法境界修回去，就恢复功力了。”他跟着沈柠进了屋，避重就轻：“柠姑娘赠的夔珠很有用，青杏坛的人说服夔珠后，再动用内力就不会疼痛难忍了。”
“这好！真的假的？！没骗我？”
沈柠惊喜万分，然而她脑子还在，两人对伤病的态度完全不。她是那种手指破皮都要担心得破伤风的胆小鬼，宴辞恰恰相反，因为濒死对伤病的忍耐阈值拔高了太多，那日被姜大小姐劈血都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愚尊亲看过，他的话怎会有假？”宴辞完全不提人家剩的半句。
果然小姑娘开心起来，反过来安抚他：“哦，是那个糟老头啊！愚痴妄数他最冥顽不灵！不过医术确实还看得过去，他这说，就以放心了，真是个好消息！”
沈柠叮嘱：“对了，你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起我！我爹说他疯得不轻，平生有三恨，一恨沈家人、二恨有情人，三恨寻死之人，踩了雷炸死你。”
宴辞不紧不慢地说：“那我岂不是糟糕了？”
“你提到我了？”
“没有。”
沈柠吓了一跳：“那你是想寻死？！”
“也没有。求生尚来不及，怎会寻死？”
“既没提我，也不是寻死之人，还犯他什忌……讳……啊……”她一呆，脸色爆红，宴辞一双眼波光流转，眼中盈盈笑意让沈柠都不敢抬头，随便找了个话题：“这是什点心，怎想起买这个？”
宴辞把点心盒子打开，里面是用荷花做的糯米糕，并不如何精致，却胜在爱粉嫩，沈柠一见就喜欢。
“我猜柠姑娘日应该心情不好，正好看到路边有些小玩意，就给你带回来。”
他这一说，沈柠一上午憋着的话顿时滔滔不绝吐来：“你猜得好准！我就不说他黄金阙过度包装了。莆州分号不是说送我凤凰嘛？我去看过，毛都没长齐呢，灰扑扑的
，看体型怎都不是凤凰，他一咬定就是，非说再等个十来天羽毛长来就会变凤凰……宴公子你觉得，我是不是傻子啊？”
宴辞喝了杯茶：“柠姑娘聪明伶俐，精于术算，当然不是。”
“那怎黄金阙的人非要把我当傻子呢？”
“这天底是没有凤凰的，不过称神号仙是武林惯用的伎俩。就像飞仙教和芙蓉城，人人称天女、仙子，又怎呢？”宴辞淡淡道：“既然敢称凤凰，应该是有些神异的珍禽，柠姑娘不妨再等上十余日。”
沈柠一想也对：“芙蓉城啊……说起来，我天差点见到引笙仙子。”
宴辞抬抬眉：“姚雪倦？她在黄金阙？”
“是啊。萤火就是她从南疆战场寻到的，两年了念念不忘，这不人家刚到钧陵就赶去黄金阙，说刀不卖了，打算直接赠给升龙令得主。惜我到的晚，没见着人。”
沈柠去的时候，黄金阙无论男女老，都热烈地谈论着她的美貌、她的气质、她的通达□□，好像在谈一位高居云端的仙女。虽然谈论时眼神还偷瞄着沈柠的脸，她如默默无名，那些人不过是身体诚实，中赞叹的仍然是那位神坛之上的引笙仙子。
芙蓉城只收女弟子，代代美女，尤其爱艳压群芳的大美女。
上一位让正邪两道人人津津乐道的大美女，还是二十多年前帝鸿谷入世双星洛小山，如接替她担起第一美女名号的，是芙蓉城城主的关门弟子姚雪倦。连沈柠都遗憾缘悭一面，洛小山是书中钦定的女主备选，和她相提并论，想也知道不是什简单角色。
“宴公子，不求你帮我一件事？”沈柠忐忑地问。
宴辞：“帮你拿到升龙令？”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利索，不过也得格外坦诚：“我答应过你以后不想柳燕行了，我还是想把萤火带回南疆，他救过我，我替他把刀带回去，也算了结。”因为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某些不成形的想法，沈柠觉得有必要和宴辞交代清楚。
“我打听过，夜在鼎湖会举行比试，胜的人就以得到升龙令。姚雪倦会将萤火赠予升龙令得主。我、我想争一争。”
宴辞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沈柠：“你知道升龙令是
什吗？”
沈柠笑：“当然，持升龙令请帝鸿谷裁定一桩江湖事、惩戒一个武林人。洛小山入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升龙令，千里追杀当年第一大派掌门双城子，替剑圣沈缨洗清了冤屈。”
这段过往明明白白写在《风华谱》洛小山的传记中。双城子那时已是半步宗师，洛小山和沈缨不过初茅庐，此两人一战成名，天皆惊，开启了一生杀伐之路。
升龙令是帝鸿谷奉行道统的象征。第二十代谷主曾说过：只要升龙令在，天武林冤屈不公在，帝鸿谷就在。
无论多大来头、多人牵扯、多无懈击的定论，也无论三年五载还是一代两代，只要武林中有人持升龙令找上门，帝鸿谷必会查清真相、惩罪罚恶。每一届双星世，都会以升龙令所请之事立威。此令终年流落在外，但为了避免引发争逐挑起事端，帝鸿谷往往会在菱花会前面收回升龙令，再举办比试，光明正大决得主。
“你知道？就为了一把废刀，值得去抢升龙令？”
沈柠心虚得快炸了：“我知道你讨厌柳燕行，也知道我是强人所难、这事办得实在招人烦，我找的人只有你，求你了宴公子。”
“我没有讨厌柳燕行，只是不赞他的很多做法。我帮。”宴辞别过头：“还有，任何时候，你都不需要求我。”
因为这一句话，沈柠闷在房中一午，连佛脚都无心去抱。
直到入夜，两人来到鼎湖，差点没认这里是白天那个格外清雅的幽会胜地。
——近处的湖面被莲花铺满，画舫远远停在湖心，仅遥遥看到一小片微弱烛火及憧憧人影，好像是有人大手笔包了所有花船、占据绝佳的地理位置观看比试。岸边则堆着上百盏祈天灯，已经围聚起许多门派，人群熙熙攘攘，都在等待比试开始。
沈柠和宴辞挤在一处看了一圈，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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