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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去把厨房打扫干净。”
老板困惑地挑起一边眉毛：“为啥是我？”
“刚才就你最闲，你不打扫谁打扫。”程初华一个拿工资的态度比发工资的还横，“快去快去，记得把剩的菜拿到后门的小巷里喂流浪猫狗，别浪费了。”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怎使唤我这顺手呢？”老板愤愤地顶了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放手机，踩着人字拖啪嗒啪嗒进厨房干活去了。
卓亦然看看程初华又看看老板，冷清的眸间闪过一丝笑意。
松开卓亦然的手，程初华到动饮水机前打算接杯热水。一次性纸杯抵在水，袅袅热气从杯底升起，他低头正盯着杯子，冷不防听见门传来熟悉的声音：
“程初华，原来你在这里。”
程初华吓得手一抖，半满的水洒去一点，烫红了他的手背。
唐燃本是不紧不慢地踱进饭馆，手上拿着碗关东煮，嘴里还叼着块萝卜。进门前举手投足间透从容不迫，却在看到程初华烫到手之后被嘴里的萝卜呛了一，辛辣的滋味直冲鼻腔气管，把他辣个半死。
好家伙，双双负创。
“诶！”
卓亦然第一时间去查看程初华的情况，还从冰箱里翻冰袋给他敷上。唐燃那边就没这种待遇了，只一边咳一边看卓亦然给程初华处理烫伤，心理体验十分鬩幻。
“没事没事，就烫了一点点，不严重。”程初华拉住去找烫伤药的卓亦然，然后按着冰袋迎到唐燃身前，“唐燃，你怎来了？听你刚才说的话，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唐燃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揉揉呛得通红的鼻尖，瓮声瓮气地说：“对，有点事想问你，现在方便吗？”
程初华看了眼墙上的电子表，也差不多到班时间了，于是把围裙一脱，打卡班。
“跟老板说一声，就说我有事提前一个小时班。”跟那几个服务员说了一句，他转身对唐燃道：“走吧，咱边走边说。”
唐燃还没来得及点头，卓亦然就从柜台后绕了来，把一管药膏给程初华。
他还是去拿了烫伤药。
“冰敷十分钟后抹在烫伤的地方，如果有水泡，挑掉再
抹。”卓亦然说完，也不等程初华回答，便又走回厨房里去。
程初华看了看药膏，随手揣进兜里：“走了。”
唐燃点点头，门前往卓亦然离开的方向投去一瞥，眼里有晦暗的光芒明灭。
但他并没有跟程初华说什。
走饭馆，喧嚣声轰然而至。
连绵的阴雨并未浇灭人玩乐的热情，随处见撑伞奔赴酒吧迪厅的年轻男女。此刻还不到上班族班时间，人群里了一些疲惫、颓败和麻木的情绪装点，风中飘来的广场舞曲明媚热烈，也不知是哪路勇士在雨天也不肯放己一以贯之的广场舞大业。
唐燃没有带伞，他是打车来的时光饭馆，现在不打车回去，只好委委屈屈地和程初华挤在一把折叠伞。
好在程初华贪图便宜实惠，买的是双人伞，勉强为两个人遮风挡雨。更幸运的是雨并不大，即使偶有雨丝飘进伞，也不过带来些许凉意，对两人没多影响。
“有什事你说。”程初华斜了唐燃的关东煮一眼，一手撑伞，一手悄悄揉了肚子，“还是特部的事？”
忙活到现在还没吃晚饭，饿得慌。
唐燃也察觉了他的眼神，不好意思吃独食，从塑料袋里翻一根多送的竹签问程初华：“一起吃点？”
“你不介意吗？”程初华还记着他不爱跟人接触的事。
“不介意，你别跟我抢一块肉就行。”唐燃坦坦荡荡地递竹签，“吃吧，我买了近三十块钱，还剩大半碗没吃。”
他都不介意，程初华就更不会介意了，接过竹签扎起一块牛腩进嘴里：“嗯，好吃。”
唐燃笑了笑，话题倏然一转：“说正事吧。我天晚上来找你，确实是为了特部的事，准确地说，跟我手头一项任务有关，所以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拜托了。”
他这郑重其事，让程初华都忍不住有些紧张：“你说，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燃托了托镜框，身念头通达无碍，因此毫不隐瞒，开门见山：“我查到之前袭击你的那位‘时间溯回’力者将逃特部分部后的第一个落脚地设在了你家。”
他说话时，程初华正在挑一颗特别难弄的鱼丸，听
到这话手一颤，鱼丸顿时从竹签底逃生天，在温热的汤底里溅开一朵愉悦的小水花。
“啥？”程初华一脸迷茫，他认为有是唐燃那句话太长己没听清以至于理解现了偏差，否则他怎会听见这离谱的一件事？
一个拥有“时间溯回”力的大佬，把逃离特部之后的落脚地，设在了他家。
让我看看是谁喝多了在说胡话.jpg
被汤汁溅到手上，唐燃露一个又嫌弃又无奈的微笑，反手在程初华手上蹭了蹭，并将话语重复一遍。
从与程初华拥抱过之后，他似乎不那排斥与别人接触了，但这种皮肤贴着皮肤的碰触依然会让他感到不适，只不过放在程初华身上比和其他人好很多。
唐燃暗评估己的状态转变，表面不显露半分。
“为什啊？”程初华完全没察觉他那微不足道的转变，专注疑惑，不知打哪染的大碴子味音都疑惑来了：“他和我有啥关系，为啥跑我家去？而且我咋什都没发现呢？”
“所以你也不知道？”唐燃眉梢微挑，长长的金丝在颊边摇晃，细碎的光芒掩去他眼中涌动的思绪。
“我当然不知道了，你要不说我估计直到从小区里搬走都不会知道这事。”程初华顿了顿，有意识控制音，又恢复成了江海市土生土长的椒盐通用语。
“其实在问你之前，我就知道你对此事并不知情了。”唐燃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假，连一句多余的询问都没有，“程初华，你有没有发现己掉进了一个局里？”
“局里？怎说？”咸鱼程初华尝试动脑思考，却因为缺乏切入点而不知从何开始思考。
唐燃也不指望他立刻跳脱来看透一切，尽心尽力地提点道：“你想想，从你的心理医生被上一个特殊力者替换起，你的人生经历是不是比以往改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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