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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华突然福至心灵：“难道是人道气运？”
狴犴点头：“是。”
“……”
好家伙，云家跟楚淮市分部有一腿实锤了，就是不知这条腿长在什地方，有没有被天的雷劈断。
“天道沉寂之后，修行者头顶了一把悬着的刀，倒是什事都敢做。”程初华把狴犴捧到胸，倒在抱枕上蹭了蹭，又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这股气运不会被抢回去吧？”
“不会。”狴犴并拢两只前爪，端正坐着，“他抢不过酆都大帝。”
程初华低低应了一声，在逐渐消散的雷声和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慢慢睡去。
狴犴看他一眼，轻巧从他身上跳，趴在抱枕边的小窝窝里，闭上双眼。
小区外，一辆面包车静静停在浓荫，有两个人搭着车窗眺望程初华家的窗，眼底映一圈淡薄的微光。
“狴犴……呵。”
“笑啥啊，你又打不过。”
“……”
……
程初华又做梦了。
依然是那片漫无边际的废土，依然是废土上数不清的废墟遗迹，灰白的天像厚重的帷幕，阴沉沉地垂坠来，生生将这片无垠世界衬得逼仄狭窄。
程初华蜷在沙堆后，阖眼侧耳听风中吹来遥远而飘渺的歌谣。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被蛊惑似的，忍不住起身朝歌声传来的方向寻去。
他的眼睛没有睁开，双手在半空胡乱摸索着，走得跌跌撞撞三步一绊。在连续摔倒五次之后，他终于……追丢了。
歌声消失了。
程初华茫然的站在原地，感受到脚踝陷入柔软的细沙，冰凉的水淌过小腿，仿佛情人温柔的抚慰。
天地间充斥着空灵的风声，还有海浪拍岸的轻响。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程初华倏然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头后的抱枕因为动作太大被一把掀了去，正在假寐的狴犴也被他吵醒。
“砰砰砰——”
敲门声还在继续，程初华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现在也彻底清醒了，顺手捡起抱枕放好，再走去开门。
狴犴踩着沙发扶手跳上窗台，稳
稳端坐来。
程初华拉开里面的门，隔着防盗门望向外面，看到了一张陌生面孔，但他身上穿的却是唐燃款的外勤套装。
“你好，特部楚淮市分部成员，杨初。”陌生人面无表情地掏身份证明递到程初华眼前，等他看完才收回，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请你跟我走一趟楚淮市。”
听到“特部楚淮市分部”几个字，程初华心里拉响警报，警惕心直接拉满，只是面上一分一毫也没有表露来。
“抱歉，在此之前，我想知道我为什要去楚淮市。”程初华微微笑着，只露一些恰到好处的诧异，并不如他预想的那样慌乱或警觉。
杨初想了想，又从袋里拿一份文件进防盗门：“两个前楚淮市分部被天雷击倒，我向总部申请面向玄学界求助异者帮助恢复和查明原因，这是授权书。从江海市分部资料库中，我发现你是从大越时期生存至的长生者，或许知道一些与此相关的隐秘或前例，因此我代表楚淮市分部向你发求助申请。”
小伙子年纪不大，却打的一手好官腔，不仅三言两语说明前因后果，时用江海市分部资料库这个信息隐晦地告诉他己是信任的人，估计担任的也是文员之类的职位。
程初华知道雷劈楚淮市分部的真相，也经历过几件类似的事，的确以为他提供帮助。不过一来，他与楚淮市分部没有交情，二来，这个二五仔分部的水实在是深，又牵扯到云家那边，他暂时不是很想接触……
“一个前例十万酬金，协助查明原因最低获得二十万，外加……”杨初顿了顿，抽文件里夹的照片，“这个人死前的一些经历。”
程初华“啪”一抓住文件和照片：“以，现在就走？”
杨初点头：“现在就走。”
程初华也不废话，转身回屋拿了手机和充电器就走。
狴犴见状，一个纵身跳到他肩上，尾一圈，安安静静趴卧来。
程初华瞥一眼，问：“以带猫吗？”
“……随意。”
两人一猫快步楼，坐上小区门外的面包车后座，一路风驰电掣地朝楚淮市奔去。
坐在车上，程初华倚着车门，给唐燃发了条
短信。
杨初从椅子方的小箱子里抽一条薄毯披上，闭着眼慢悠悠地说：“来找你之前，我已经跟唐燃说过这件事，他让我看你的意见。”
程初华打字的动作一顿，却也不尴尬，还是将短信发了去。
“你很谨慎。”杨初掀开右眼看了看他又闭上，别过脸去。
程初华没有回答，收起手机，与狴犴交换一个眼神，然后把杨初来来回回打量了好一会。
他的身形与唐燃相似，但矮一点，气质则和卓亦然相似，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淡漠。
许是楚淮市分部的状况不太好，他看上去有些焦躁，即便在闭目养神眉头也微微皱着，略显苍白的面颊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身上也散发一股浅浅的草药味。
焦躁、疲惫、受伤。
程初华从杨初的状态中迅速判断楚淮市分部目前的情况并不很好，甚至以说是非常糟糕。
为特部分部成员，唐燃从来没有表露过这多不好的情绪，或许有心理素质不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唐燃遇到的状况并不严重——这是唐燃己说的。
二五仔分部身后站着好几个大集团，区区一栋楼的损失还不至于让杨初如此焦虑，看来人道气运消散对于楚淮市分部而言确实是不小的打击。
不仅如此，那闷头劈了十回的五雷轰顶给楚淮市分部带来的损害应该也不只是一栋楼那简单。
忽然有点期待这一行了。
程初华勾起嘴角，从怀里摸杨初给的照片，指尖轻轻抚过上面温和浅笑的人。
狴犴的爪子搭到他手上，清冷的年音随即在他心中响起。
“他是散去气运的那人？”
程初华笑着摇头，用大越语答道：“不，他是你说的那抹残魂。”
他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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