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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房也说，前两件事简单，分部里都是特殊力者，甚至不需要额外雇佣工程队，己就完成清理重建工作。但第三件有点麻烦，因为他不相信分部中的人。

“我这个副部长上个月才上任，旧班底全在总部，一个用的人都没带来——事实上，总部派我过来，也是存着打探分部整体情况的目的。所以分部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信。”

张房整理着手人刚搬进的杂物，分门别类放到先前整理好的杂物堆旁，就像退休老干部似的温和而从容地向程初华阐述己的打算。

“我想以楚淮市分部的名义请你帮我调查此事，酬劳就照杨初说的再添三倍，加上书罗的信。”他弯腰放一只茶壶，起身时熟练地抚平衣上褶皱，“放心，我不会让你单独调查，唐燃和庄帅已经在来的路上，你会以特殊顾问的身份加入他的调查小组。”

“你是不是知道书罗死亡的真相？”程初华看着他忙上忙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我也在调查，但迄为止我只查他是为了一个承诺加入的楚淮市分部。这个承诺涉及云家传承至的根本，也关乎云家与楚淮市分部共布置的一个‘局’。具体情况，等唐燃来了再跟你说。”

张房说完就让程初华帐篷看看，也许废墟里会藏着什用得上的线索。

程初华知道己从他这里是问不什了，便照他的话了帐篷，在废墟上处观察。

距离大楼倒塌已过去五个小时，废墟里但凡找到的资料和物品大部分已经全部清理去，比较重要的那些由张房亲处理，剩的就由几个分部成员进行清洗、分类、复原。

除此之外，废墟中有两批人在步进行重建工作。一批负责清理残垣断壁，另一批则在原本的地基上复原本来的分部大楼，由于材料还未运来，他的工作效率并不高。

是张房和分部成员打过招呼，程初华在废墟上随意走动也没有人上前询问。杨初倒是多看了他两眼，尤其着重盯着程初华看了一会，但也没有过去搭话，看过之后继续忙活手头的事。

在张副部长默许的情况，程初华和狴犴在偌大的废墟上转了一圈，将雷劫现场好好观察了一遍。

程初华沿着

外围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碎石沙砾中，时不时停在觉得疑的地方翻看一，做做记录。

他绕过帐篷最密集的区域，翻过半面倒塌的墙，落地时不知踩到什险些滑倒，举着手电筒低头一看，居然是半块椭圆形的黑色珠子。

在这半块珠子旁，散落着另外半块的碎片，碎片上还有一个脚印，是程初华踩来的。

程初华顿在一旁，捡起那半块珠子和碎片放在掌心，凑近了细细查看。

珠子吸了手电筒的光，慢慢从黑色转为银灰色，像石头却比石头轻，有一点玉的质感，冰冰凉凉的。

“这东西……”程初华用随身携带的纸巾将珠子和碎片包起，脸色有些难看，“和我刚才说的用来造昭王府园林的那些石料很像。”

狴犴抬爪按在他脸上，一贯平和清冷的声线变得严肃：“吾想起一物，与此珠或有关联。”

“什？”程初华连忙问道。

“冥石。”狴犴说道，“这是一种布置阵法的材料，非天然生成，而是以活人魂魄炼制。因此法有伤天和，故太古年间吾法家弟子已销毁其炼制之法，并惩处与此相关的一干人。”

程初华皱眉问：“你确定所有冥石在那时都被销毁了吗？”

狴犴沉吟片刻，摇摇头：“不确定。道家与阴阳家化分两仪、造生太极之后，奇门遁甲术大行其道，当时有无数种阵法呈井喷式诞生，用上冥石的有百种之多。虽然创造冥石者死于法家弟子掌，这些阵法却流传甚广，而且有相当数量的冥石炼成之后便分散各方，无法彻底销毁。”

“看来，这颗珠子，以及我在卫朝见到的那些石料，要就是太古遗留至的冥石，要就是有人复原了冥石的炼制方子制造来的。”程初华沉声道，“我认为是后者。”

狴犴冷静地点头：“吾亦有感。”

程初华收起冥石：“单靠冥石，你否判断分部大楼之前布的是什阵法？”

如果以查阵法种类，或许以借此顺藤摸瓜查到更多东西，总归是个方向。

“不，需要更多材料佐证。”狴犴实事求是，连猜测的话都一句不说。

“好吧。”

有了查找方向，程初华

倒是不用再像刚才那样随意乱走，而是以发现冥石的地方为中心，朝面八方展开搜索。

够笼罩整座大楼、并且扛住部分雷劫的阵法，势必是个大阵，需要很多材料，这附近一定还以找到其他材料。

很快，程初华就在另外七个方位找到了七件布阵材料，加上北方的冥石，八个方位各放置一件布阵之物，正合八卦之数。

程初华用纸巾分别包着八件材料，回到帐篷扎堆，勉强称作营地的区域，正准备找个角落让狴犴看看属于哪种阵法，就听到了唐燃和呼唤。

“程初华——”唐燃坐在一处篝火旁，暖色的火光柔和他一贯冷淡的气质，在程初华望过去时还抿了一抹微笑，“这里——”

见到他，程初华整个人意识就放松了来，笑着小跑到他身边：“唐燃，庄帅，你来了！”

“坐。”

唐燃拍拍右手边的位置，程初华定睛一看，才发现他在地上铺了一件外衣，他占去外衣的一半，剩的一半留给了程初华。

至于外衣是谁的，一旁穿着短袖衬衫的庄帅不想说话。

程初华也不客气，几乎是挨着唐燃的肩膀坐，而一向不爱与人接触的唐燃也完全没有避开的迹象。两人并肩坐着，篝火融融的暖意被夜风吹拂而来，驱散了夜里的凉意。

庄帅嘴角一抽，忽然开始怀疑唐燃是不是真有接触恐惧症。

“雨季里难得有这个晴夜，咱晚也学古人，围炉夜话一回。”唐燃在篝火上支起的架子上挂了一只水壶，里面咕嘟咕嘟烧着热水，旁边还放了几只张房款纸杯——估计就是从张房帐篷里拿的。

程初华搓搓手，伸手烤火：“你是负责调查雷劫的小组吧？张房已经跟我说了，不过还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情况。”

“庄帅，你说。”唐燃懒得讲前情提要，直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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