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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狴犴大人，你不知道啊，在认识程初华之前，我唐哥是特部里最难搞的人了。”庄帅用心念传音对狴犴感慨道。
狴犴揣着两只前爪，兴致勃勃地也用心念传音追问道：“展开说说。”
……
鱼交河两岸，特部总部连夜派执法部二十八人，以市政施工为由，将鱼交河封锁起来。
也是天意，云家那边在知道程初华三人进入山海关之后，也第一时间派人前来蹲守灭，却因迟了一步，正好撞在执法部手里。
执法部的人成日面对玄学界最黑暗的黑暗面，人均赛博精神病，做心理疏导把心理医生带跑偏的那种硬核朋克人，那几个云家人落在他手里遭了罪了。
反正云家大部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快被洗脑洗成执法部毒唯了，当时的场面非常的赛博朋克。
云家来的是楚淮市分部现任部长云沉梦及与他辈的十数名云家人，其中不乏知名文学家、史学家和玄学界的前辈级人物。饶是他身份都不低，在对上执法部的成员时，气势还是天然就矮了一筹。
正常人和精神病之前总是差着辈的。
面对这样的阵仗，执法部也大气，只让一人面应对，那人就是执法部的副部长兼吉祥物，程宇。
他一身蓝色常服，模样看着很是年轻，相貌虽然不是英俊那挂的，却也儒雅沉静，毫无攻击性，不像执法部的其他人那样，几乎把“我是精神病”写在了脸上，让人不敢接近。
“程宇，你也来了？”看到来人，云沉梦脸色微变，多年养气功夫几乎毁于一旦。
程宇很外勤，因为他是执法部里唯一一个没有战斗力的人，他一般负责做统筹工作，是后勤人员。
一旦这个后勤人员了外勤，那就代表这个任务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必须面镇场，让执法部那帮赛博精神病于保护他的需要全力以赴，保证任务绝对成功。
“外界都说执法部里只有我好好交流，我部长觉得这话有道理，所以我当然得来。”程宇笑容掬，却让在场的云家人都感到身上一阵发冷，尤其听到他的一句话后，更是脸色煞白，“云部长，你知道鱼交河底有什的，对吧？真巧，我特部的人
去探过了，我也知道。”
云沉梦努力维持住表面的镇定：“那又如何？不过是陈年旧事，都过去了。”
“怎会过去呢？”程宇笑眯眯地道，“你知道，天道沉寂之后，那些犯滔天罪孽的家伙最后都付什代价了吗？”
云沉梦微微一笑：“我需要知道吗？”
“当然。”程宇笑着点头，“天道沉寂，规则还在运行。规则公正而无情，如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从不多行一步，也不办一事。既不偏袒谁，也不冤枉谁。赏善罚恶，维持天地运转，由来如此。除此之外，对于如何处置恶者，规则亦与天道不。天道多以雷霆伐罪，规则却常常是无声无息的处罚，我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沉梦面不改色：“是吗？那又如何？”
在他故作平静的注视，程宇终于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道：“你灭鲛人遗族，断其传承，那等着你的然也是灭族的场。云部长，你云家，不会有一代了。”
云沉梦再也保持不住表面的冷静，脸色剧变。
程宇冷冷勾起嘴角，甩过去一个淡漠的眼神，转身回到执法部僚身边。
云家一干人呆立于河畔，仿佛凝固成了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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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事后二三
“啊，原来如此，这样就解释卫朝国祚如此之短的缘由了。”
特部总部医院，住院部九楼903室，一身纯棉老年运动衫的鹤发老人倚在病床床头，手里慢悠悠打着蒲扇，把从不知打哪来的蚊子扇开，慢条斯理地道。
他慈眉善目，笑容温和，看着床边坐着的唐燃如在看孙子一样慈祥，但实际上，以他的年龄，当唐燃的祖宗都绰绰有余。
他是特部一众长生者中最为年长的那个，年已有两千一百余岁。旁人只知他姓杨而不知名字，多唤他杨老先生，唐燃是
他一手带来的特部成员，对他的称呼比其他人亲近一些。
唐燃笑了笑，低头削苹果，边削边问：“杨伯，你还记得你之前给我的说的卫朝将军的故事吗？”
“记得啊。”杨伯扇着扇子，眼神里透悠远的怀想，“那位将军年时曾当过一阵子捕快，性子刚烈，宁折不弯，又相当的嫉恶如仇，经手过数百犯人，都是罪有应得。他的捕快之道也有一污点，那就是他曾错抓了一名无辜摊贩，虽说后来为那小贩平凡，将人放了去，但一直没当面道歉，这也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
闻言，唐燃抬起眼帘，眸间有明亮的笑意：“那个摊贩也是一名长生者，活到了现在。算起来，他的年纪比你杨伯你还大将近九百岁，是心态奇的年轻。”
“哦？”打扇的手一顿，杨伯花白的长眉微动，笑道：“有机会带他过来和老头子我见一面，这世上也只有我这样的人与彼此叙旧了。”
“会有机会的。”唐燃点头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另说一事：“对了，云家和楚淮市分部的处置来了吗？”
杨伯敛了笑意，不紧不慢地道：“来了，云家人从特部除名，玄学界里再无他的一席之地。执法部的人说，云家真正的处罚还在后头，此后云家不会再有血亲后代诞生，收养的孩子也将一生平庸，无所进益。如此两代之后，云家将彻底泯然于世，不复存在。”
唐燃削断果皮，将苹果一分为二，递给杨伯一半：“理当如此。”
江海市，跟老板请了三天假的程初华赶着假期的尾回到家里，点了份外卖与狴犴一起草草吃过午饭之后，就倒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这一觉睡得沉，他从午一点睡到晚上七点，好眠无梦。醒来时，他只觉得浑身疲惫尽消，神清气爽。
狴犴坐在客厅的窗台上，仍然是仙鹤兰旁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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