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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陆璟心中是难言的苦涩。
前世己为他盘算诸多,也没见裴舟意领情,后来身陷囹圄,死前也没见他最后一眼。
第3章 伤药
“皇叔刚从南疆回来,只怕是一路上风大,吹得脑子都不清醒了。“陆璟看了裴舟意一眼,一字一句地说。
接着她又朝着建宁帝一拜:“皇叔镇守南疆数年,鞠躬尽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理应留在京中好好休息一段时日。让臣去就好。”
陆璟还是舍不得,就算裴舟意前世拒绝了她,她也还是要尽力护着他。
裴舟意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陆璟:“殿的腿既已受伤,就该留在京中修养。”
陆璟已经尽力在掩饰崴伤的腿,没想到裴舟意还是注意到了,他什时候这关心己了?
但这种时候她没法深入探究裴舟意转变的原因,只收敛情绪,淡淡道:“皇叔不必担心。只是崴伤,过几日便好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殿作为陛唯一的骨血,还是留在京中更好。”
陆璟却说:“璟身为储君,若是临阵退缩,岂不叫我大安的众将士寒心。”
“若是殿执意前往,也要让臣随行保护殿。”
……
他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
“够了。”建宁帝听他吵得头疼。
“宁王以……犯上,跪到殿外……清醒清醒。”
“是。”裴舟意不甘地看了一眼陆璟,退了去。
陆璟实在不知道为什裴舟意执意要去,本来也打算跟着去。建宁帝却让她留来。
“璟留……其他人都去。”
“坐吧。”建宁帝表情缓和了些。
“谢父皇。”陆璟几乎都要支撑不住,幸好丰玉一直在背后扶着她。
“璟如何看?”
陆璟知道建宁帝留她就是想问问她的看法。
她从善如流道:“臣深知父皇心中的忧虑。只是宁王如此坚持,言辞恳切,若断然拒绝,只怕不好,也会惹得朝中众臣说父皇疑心宁王不肯放权。”
“况且,臣征而留他在京中,臣也难以放心。”她
停顿了一——
“只是若让他一人前去,更有大隐患。”
“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让宁王臣一起征。如此便两厢无害。依靠宁王的才,此去也更有保障。”
建宁帝静静地看着她说,未置否。末了只让她早些回去歇息。
临走时,陆璟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皇叔……”
建宁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他回王府思过。”
行至殿外,陆璟缓慢走到裴舟意跟前说:“皇叔一路风尘,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
而那人皱着眉头十分固执地说:“殿不该去的。”
神情却几乎是哀求。
这是陆璟从未见过的裴舟意。
“皇叔为何如此说?”陆璟纳罕道。
如重活一世,竟见着这高傲不一世的人苦苦地求她——这是她怎也不敢想的。
前世己拼尽全力保着他,不让他去,己从战场回来还伤了一条腿。
后来被废也不曾见过他,焉知这背后是不是有他的一份助力……
“战场上瞬息万变。臣担心殿……”
陆璟心中百转千回却是不想听他这些客套话:“璟是储君,此去乃是职责所在。”
她礼貌而疏离地向裴舟意拱手行礼:“父皇心中已有决断,皇叔还是回府等旨意吧。”
说完便在搀着丰玉的手,往外走。
而裴舟意立在原地,看着她一瘸一拐地离开,眼神晦涩难明。
陆璟坐在回东宫的轿撵上,手撑着头。
刚才她心急,完全忽略了己的右脚还伤着。现在身心具静,脚上的疼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
她只觉得天一整晚都是鸡飞狗跳。
如虽然基本敲定了她和裴舟意一起去,但是仍然不放松警惕。
思及此,不知道为何,陆璟又突然想起在紫极宫前,眼神哀切的裴舟意。
从前,那人的眉眼总是万年不变的淡漠疏离,日竟然也会有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担心。
这是为什呢?
陆璟想不通。
她捏捏眉心,打算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
她刚重生回来,摔了一跤,又风风火火地去紫极宫裴舟意争辩了许久,现在只觉得头昏脑胀。
回到东宫后,陆璟倒在床上,立马昏睡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陆璟生病的消息便传得阖宫都知晓了。实在是因为昨天晚上东宫闹的鸡飞狗跳,太医院的太医都跑了好几趟。
紫极宫内曹公公端着药碗进来伺候皇帝进药。
“皇后呢?”
“皇后娘娘正在东宫照顾皇太女殿。”
“璟怎了?”
“面的人来说,殿昨夜来紫极宫的路上摔伤了,回去后,半夜就发了热,梦中还一直呓语,到现在还没醒呢。太医说是近日太过劳累,这一病怕是要养上一段时日了。”
“你早就知道了吧。”皇帝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满脸皱纹的曹公公。
“奴婢也是早上才知道的。”曹公公陪笑道。
这话倒是没说谎。他天一早便见到皇太女身边的一等女官丰玉急急忙忙来这边通报。
只是皇帝身体不好,早朝已经停了许久了。一般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是不准打扰休息的。
况且经过昨天晚上那一,皇帝被气到很晚才休息。
他也拿捏不准这件事。丰玉只说不严重,不用劳烦皇上和皇后去探望。
他也就没有吵醒皇帝,只先告诉了皇后。皇后己先去了东宫,却也交代他不用惊扰皇帝。
“是丰玉姑娘亲来说的,等了好一会,奴婢怕东宫那边照应不开乱了阵脚,便让她先回去了。只先告诉了皇后娘娘,没敢打扰陛休息。”
皇帝不说话,静静地听着曹公公说。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帝似是叹息道。
“不是,殿这才刚请奏领兵征,突然就病了。这如何是好啊。”曹行志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