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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白鼻头微微红，卷翘睫毛上也有了一层细小的冰晶，像是玉雕的美人。
虞逻视线落在她脸蛋上，瞥了一眼就收回去，眉眼淡漠低敛，脱手套递给一旁侍人，似是漫不经心问：“你在这里做什？”
舒明悦眉眼笑道：“处铎将军说你日应该会回来，我好几日不见汗，有些想念了，就在这里等你。”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虞逻一笑，也没说话，极淡地勾了唇角，便掀开牙帐大步走进去。
舒明悦冻得耳朵都红了，结果见他一副半搭不理的态度，顿时气得一跺脚。她恼着脸蛋跟进去，便听他说，“以后不必等我。”
“……？”
上次说我不懂事的难道不是你？
这事还要从五天前说起。
入秋之后天气渐冷，她惧寒，便愈发赖床，早晨不想钻被窝。原本她和虞逻各住各的牙帐，无甚干系，那日碰了她，他每天晚上都要来她这里。
晚上折腾，早晨还冷，舒明悦更起不来。
虞逻也不太管她，甚至离开时还会偷偷亲她一，本来一直好好的，结果某一日的早晨，他也不知发什疯，起身之后，忽然又折返回来，冷不丁把她弄醒，“起来。”
她当时茫然了一瞬，揉揉眼睛看他，就瞧见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顿时一激灵，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咬牙起身了。
他叫她给他穿衣，男子衣衫和女子罗裙本就不，舒明悦连己的裙子都没亲动手穿过几次，更别说秋冬厚重的男子衣衫。
袖子套不上去，衣摆捋不平，蹀躞不会系。
虞逻垂眸睨他，冷冷地问她嫁之前难道没人教她如何服侍夫君吗？舒明悦无语了一会，谁敢叫公主服侍驸马呢？但她没说话，只害羞地埋脸蛋，摇了摇头。
当时虞逻什表情她也没看见，只记得他似乎僵了一会，然后不理她了。己动作利索地穿好衣衫，离开时神态还挺不快。
舒明悦觉得莫名其妙，仔细回想一番，己并没有招惹他，只归咎于此人喜怒无常，她掩手懒懒打了个哈欠，回去继续睡回笼觉。
至于日在这等他——
则是因为另
一件事情。舒明悦脱雪白狐裘大氅，在他面前坐来，执腕倒了一杯温酒给他，“天气冷，汗用杯温酒，暖暖腹。”
杯盏精致小巧，只有一指节长宽，一去，果真只是暖个腹。
舒明悦正要给己也倒一杯，虞逻忽然伸手把她勾了过去，惹得她惊呼，手中酒盏里也洒了大半。他却不管，扣着她腰坐在怀里，用上冒尖青涩胡茬故意贴她脖颈，声音低而哑，笑问。
“你真想我了？”
“……”
难道还说不想吗？
舒明悦耳尖红了一片，垂眸小声羞道：“……想了。”
就是这句话，虞逻再也忍不住了，一别五日，他一直在想念她，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快回来，飞快脱衣衫，快步去浴房里取水泼了两，就迫不及待地抱着她上了榻。
然而情浓之际，她咬着唇，吞细碎的声音，轻声道：“虞逻……再过十日，是我哥哥忌日，我想……回一趟并州。”
并州离北狄王城并不远，就算在舒家祖宅待上一整日，再算上来回的路程，马车五六天也就够了。她以为他会意。
虞逻的动作猛地一停，“你说什？”
他眼底欲念如潮水般退去，化作一副阴沉森森的模样。
舒明悦一怔，指尖攥了一，迟疑道：“我想回并州一趟，不会很久，五六日就会回……”
虞逻冷冷地看着她，忽然开打断，“这就是你日等我的原因？”
舒明悦并不是一个擅长掩饰心思的人，而且两人离得这般近，肌肤相亲，她被戳破小心思的一瞬，脸蛋上顿时浮现一抹窘迫之意，深吸一气，懊恼地咬了唇道：“也不全是……我知道这话不当说，是……汗。”
她扬起脸，一双乌黑眼瞳直视他，似乎隐隐约约有雾气蒙蒙，不知是方才因他情动的泪珠，还是别的情绪。
“我想回去看一看我哥哥。”她用一种几乎恳求的语气道。
虞逻的神色一愣，眉头紧皱，那句原本语气不好的“知道不当就别说”的严厉斥责忽然有些说不。
他眉眼冷漠，喉咙微滚了一，忽地抽身离开。
舒明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
跳，连忙跟着撑着床榻坐起来。
而虞逻已经开始穿衣，然后拎起大氅披在身上，大步离去。
那日之后，两人又好几日没见面，敦牙帐那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虞逻终于忍不住了，在大雪的一日去了她牙帐里，想问问她要不要去滑雪。
结果她神色疏离和冷淡，似乎不太想理他。
虞逻觉得己也有点生气，那日他突然离开的确不好，吓到她了，但若非姬不黩突然增兵幽并，他也不会迁怒她。
当然，这些他都以不和她计较，而且日他也如此放低姿态了，她竟然还如此别扭！偏那小姑娘还很委屈，她坐在桌案前，用一种幽怨而委屈的眼神瞪他。
因为那一次，她终究也没回并州，赶上哥哥的二年忌。
……
从傍晚入宫到现在，已经整整折腾了大半夜，舒明悦也有些神情憔悴，先前哭得厉害，眼睛红红肿肿，虽然没有睡意，但一坐来就想阖上眼睛。
结果刚转身。
裴应星又跟上来了。
舒明悦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声，她晚膳还没用，手里捏了一块点心，坐在外间的小榻上，呆呆地看着他，“你怎……”
你怎跟着我？
不对不对。
这话说，倒显得她作多情，正殿就这大，不是在外间，便是在内间，他去哪？
不过舒明悦心中总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或许是一天来惊变太多，又许是夜色深沉，脑子也混沌，索性不再想了。
“再过一两个时辰，宫门就开了，你要休息一会吗？”
舒明悦说着，往旁边挪了挪，让了半张小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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