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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冒着血，颤抖着捏起一颗药丸，又小心翼翼地把舒明悦抱起来。
她身体很轻，像是一截柔软容折的枯枝，脑袋歪在他怀里。
他掰开她，着急地把药丸往嘴里。
是死人哪会吃药呢？
那颗药丸进去，又滚来，最后卡在她喉咙间，一动不动。
阿苏善哭着跪上前，劝道：“汗、汗，敦已经死……”
话未说完，虞逻扭过头，眼眸赤红，吼道：“去拿水！”
阿苏善吓得身体一抖，忙不迭地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虞逻接过杯子，便往她嘴里水，是水也喝不去。
温热清水顺着她滑落，滴答滴答，带走了那些污血痕迹。
她身体越来越冷了，连最后一点余温都要消失殆尽。
虞逻眼睫被泪水打湿，低头，神情执拗地动作反复喂她吃药，她再也不会有吞咽的动作了，甚至连他捏着她的都不再皱一眉毛。
她无比的乖巧，安静躺在他怀里。
时间一息一息流逝，那颗丸药被清水慢慢化开，成为了泥泞的一团，最终也消失了。
就像她的生机一样，一去不复返。
没了。
什都没了。
虞逻神色怔然，泪珠大滴的往掉，抱着她的手臂不断收紧，蓦地情绪崩溃。失去一个人是什滋味？时至日，也难以用语言形容。
像是被人把心房挖走了，空空的、鲜血淋漓的，明知道她已经死了，仍然在不断地试探。
他喊她名字，颤抖摇她肩膀，眼睛盯着她胸膛起伏，手指握着她脉搏不松，只盼着再有一点动静，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点。
是什都没有，只有一次次在祈求的希冀中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