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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你醒醒……”
他声音低哑哽咽。
“你不是想见我吗？我来了，你怎不说话？”他抬起她。
“睁眼！”他神情阴鸷。
他蓦地崩溃地跪于地，拢着她身体抱入怀，伏在她肩头泣不成声。
“悦，求你，求你睁开眼，和我说说话……”
……
看着眼前这一幕，舒明悦周身一震，眼睛蓦地湿润了，眼泪不受控地往掉，此时此刻，她已分不清梦境和现世，而那些压抑感情如潮水一般涌来。
“施主想求什？”
——我想求避免和亲关外的命运，想求亲人长命百岁，不要死于非命，还想求大巽基业百年，百姓安康富足。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女握紧了手指，杏眼微红，却朝普真慢慢摇了摇头，“没有啦。我想求的，我都做到。”
昔日的一幕幕再次浮现的脑海里。
舒明悦怔然落泪。
不！
她还想求！
她想求不要变成孤家寡人，她想爱她之人存于世，她想要她所爱者永不弃她而去。
她想求……虞逻！
“轰隆”一声，好似有什令她困惑已久的枷锁断裂了，舒明悦恍然大悟，伸手臂去抓虞逻，却从他的身体中一穿而过。
她怔然，怔然地看了眼己手掌。
又抬头，看着虞逻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轻唤。
舒明悦咬牙，朝“她”走过去，想再次与“她”融为一体，是所有的一切都徒劳无功，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排斥。
她躺，穿过，再躺，又穿过……如此反复。
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舒明悦气得跺脚直哭。
她在虞逻旁边跪坐，伸手去抓他，哭道：“我在这呢！”
是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就在这时，帘子又掀开了，一缕明亮光线打了进来。
舒明悦刺目，挡着眼睛看去，只见处铎和屠必鲁匆匆前来，帘子掀开又落，虽然只是一瞬见，但足以让她看清外面的光影。
熹微的晨光，灿烂的朝霞，一轮红日在辽阔的秋原边、无数顶珍珠牙帐上，正在徐徐升起。
原来，这天真的没有狂风暴雨，而是晴空万里。
原来，她去世之时不是充斥绝望的深夜，而是充满希望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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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悦去世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处铎和屠必鲁耳中，两人听闻虞逻情绪崩溃，纷纷前来相劝，却无果，接连被赶了去。
虞逻小心翼翼地把舒明悦脸上的血迹擦干，又给她换了一身新衣服。
小公主非常喜欢新裙子，爱干净，他不敢让她有一丝一毫的狼狈，他给她梳好头发，戴上漂亮的钗环首饰，重新抱入了怀里。
阿苏善、医师、大巫医都跪在首，要落泪悲泣，要战战兢兢。
因为……
虞逻正抱着舒明悦坐在椅子上，神情阴鸷地盯着她，这样一副场景本是活色生香的，如果他怀里的美人不是尸体的话。
虞逻神情冰冷，声音如刀：“是谁害了敦。”
她绝对不该走得这快，更不该如此痛苦。
如手里这副汤药经反复调整，是效果最好的一副，虽然远不及凝香丸，且只服用三个月，但在服药期间，只会觉得身体有些疲惫嗜睡，没有别的症状。
是现在的舒明悦弱不胜衣，容色枯槁，还在呕血。
“孩子……”阿苏善埋脑袋，喃喃道：“是孩子……”
不然，难以解释舒明悦的寿命为什走得这，阿苏善抬起头，哭着求饶道：“、汗，奴婢每日都喂敦喝药，一顿不落的喝，绝对没有怠慢，是孩子，一定是那个孩子。”
虞逻神色一震，手指慢慢微紧，仿佛意识到了什，哑声问：“什孩子？”
阿苏善一愣，立刻道：“敦已、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汗难道不知道吗？敦那日派人去告诉了呀……
虞逻彻底僵住，脑海里浮现她手指搭攥在小腹上的动作，意识低头看向她肚子，那里似乎平坦一片，看不任何起伏。
他颤抖着将手掌放上去，终于体会到了那一点微弱的隆起，很小，很小。
“不。”
医师声音干哑，缓缓抬起头，“不是！”
虞逻看向她。
医师眼睛通红，咬牙切齿，“是因为你！”
有些真相，并没有隐瞒的必要，公主一次次在希冀中绝望，那般的痛苦和折磨，医师都看在眼里，哪怕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弃她公主于不顾，心里还是生了怨怼。
“药方里有一味药‘思红叶’，孕妇不喝，如果去掉，药效会大打折扣，公主……”医师无比的后悔，无比后悔没有强硬地劝她把孩子打掉。
医师闭上眼，泪如雨，“公主叫臣，把那味药去掉了……”
“公主说，喝正常的药又如何？不过是多撑一两个月，汗不见她，只有死路一条。”
“公主想和孩子一起活去。”
“她堵汗没有完全弃她于不顾。”
……
“公主病得很重，每日都在昏睡，一醒来，就派人去请汗，就问汗在哪，”医师咬牙，哽咽道：“是汗不见！”
但凡派人说一声，但凡告知一声呢？
或许舒明悦就不会那绝望，或许她心里怀着希冀，还多活两天。
虞逻的手指不断地收紧，青白欲碎骨，耳畔只剩医师的话语不断地在盘旋，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胸猛烈起伏，重重地喘息，忽然一股急促的疼痛攻心，他捂胸吐了一血，抱着舒明悦从椅子上摔来，昏厥了过去。
第87章 我要生死逆，时光回溯
姬不黩抓住舒明悦手腕的那一刹那, 身体就被猛地拽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处处充满着冰冷、压抑和悲泣的世界。
……
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