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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法地和他作对。
每次用言词奚落嘲讽她,都能看到她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这让他觉得愉税。因为在她心中,必然对自己脸上的青色胎记耿耿于怀,却不知道这世上有个男人最先看到的不是她的胎记,而是她那颗聪慧的心。陈燕冰并不知道沈慕凌到底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这男人让她的心越来越乱了。
明明她来到这里是要杀他的,但是一步一步的,自己竟变成他那一边的人。
她不知道他对她这一日比一日逼近的态度,有多少是出于公事,有多少是出于私情;她不知道他为何明明知道她皇兄诈死逃亡却没有将他擒回,如果要掌控北燕的人心,将她皇兄囚禁不是比扣押她更为有效吗?
她不知道沈慕凌为何一再强调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更不知道他为何敢冒着惊世骇俗的逆天丧伦之名,一次次地挑逗她?
他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若是,又为何总要那样漫不经心地嘲讽她?把她气得银牙暗咬,恨不得一剑划破他的笑容。
这个人,让她天天恨得牙痒痒,偏偏拿他无可奈何。
回宫前,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当日我让周英去查的案子,只怕还没有个眉目,转眼之间十天之期已到。」
「那等无头之案,你真以为自己能查出个结果吗?」
他的反问让她楞住。明知道查不出,他还让她去查?岂不是又在耍她?
见她面露不悦,他遂道:「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手头那件案子的幕后黑手是谁。」
「你是指太子被下毒之事?」陈燕冰全身紧张了起来,急问:「那人到底是谁?」
「这件事你别想得太深奥,其实答案很简单——作贼喊抓贼而已。」
她张大眼睛,有个人名在眼前转,想说,却又觉得不可能,便梗在喉中。
沈慕凌笑道:「你心中必然在想,这个人当然不会是你,也不大可能是我。我若要杀他,不必做得这么明显,而且以我现在在朝中的权势,杀或不杀他根本就没两样,何必给自己惹麻烦?而后宫众妃,人人都求自保,最多和你有仇,也没有必要杀他,所以……」
她摇摇头,「太子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皇宫养出来的孩子,有几个是天真烂漫的?」他斜睨着她,「就是你和你皇兄,在七、八岁时想的事也不仅仅是看看花草、读读闲书这么简单吧?」
她很想回答他,其实七、八岁时的她的确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因为手足少,只有她和兄长,所以不用为争夺大权而斗个你死我活,父皇母后向来疼爱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他们也无须和彼此或他人争夺什么。
要说的话,她真的开始思计与世人拚个你死我活,就是从天府侵略北燕那天起。在那之前,她所读的书籍,哪怕是兵法,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陡然听他这样挑明,她心中着实不能接受,楞在原地想了半晌,叹道:「他也是为了生存下去,真难为他了。」
太子才不过七、八岁,母后早亡,父皇病重了宫中上下无一可信可依靠之人,还有这么个权大势大的皇叔如虎狼在侧,再天真的孩子大概都要学着提前长大。
她的感慨惹得沈慕凌又是一阵嘲笑,「你看起来倒像是那把兼爱精神施于恶狼身上的东郭先生了,将这头幼狼养于枕畔,总有一日他会反咬你一口的,哦,不对,不待他长大,他自服毒药受苦,原本就是为了陷害你,若非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谋害幼主,肯定要把你拿下,治你一个谋害储君之罪,你在天府中岂能待得安稳?」
陈燕冰吓了一跳,想了想,又恨声道:「他也未必就是要害我,害我对他有什么好处?我看他的目的还是想害你吧。全天下都知道你这个武王是有可能纂位的,那他就是最大的绊脚石,自然应该先除掉他了。」
沈慕凌环臂胸前,似笑非笑地说:「你已经想到他是故意陷害我,就说明你也是信得过我的为人,便别说什么我可能会纂位。当年我若有心做这个皇帝,岂会轮得到我皇兄?你可知我在十八岁时就已手握帝国一半的兵力了?我如果登高一呼,谁不向我俯首乞怜?我是在先皇面前发过誓的,要一辈子忠于皇兄,辅佐他治理江山。如今一个不成气候的小鬼,就能激得我变了心吗?」
「原来……」原来,他的志向竟是如此?
「所以回宫之后,你必须让那小鬼搬出你的飞燕宫,免得他再生事端。他的教养之责我会请长德王妃费心。长德王是我和皇兄的叔叔,长德王妃也是个深明大义的女人,沈铮和她感情很好,两方都会同意的。」
陈燕冰长叹一口气,「原来你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么看来,我倒是个多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