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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没有像惯常的战争那样两将通名。他们踩着风沙的尾声而来,迅猛的速度仿佛是另一卷风沙。他们挥着刀冲进大晏的阵营,两股军队立刻交缠在一起。
死神与杀戮共同降临,厮杀是伴着鲜血一起的。新入伍的战士第一次看到身边有人倒下,恐惧几乎令他握不住手中的刀。然而如果不握紧自己的刀,如果不砍倒面前的敌人,下一个倒下的,将会是他自己。
这是每个战士在鲜血与死亡中得来的真理:一上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重罗剑上已染上了斑斑血迹,哥舒唱挥舞着它,夺取无数月氏骑兵的性命。混乱的杀戮中,有一双眼睛锁定了他和他的剑,一匹快马穿过人群向他冲出来。
鲜血染红了冰冷的沙漠,这人穿过厮杀的人群,就像穿过院子里的小径。他手中有一抹银光,倏忽脱手而出,每一次收回,都带起一串血珠,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道路。
哥舒唱注意到他身后有两名将士紧紧跟随,助他排众前来。
——这样的仗势,必定是月氏的首要将领!
重罗剑发出雾沉沉的光芒。
来人刹那已到面前,月光冷淡瞧不清面目,只有一双眼睛乌碧沉沉,正是月氏贵族才有的碧眸,他问:“你可是哥舒翎的儿子哥舒唱?”声音有几分慵懒,仿佛漫不经心。
“正是。”
来人低低一笑,“很好。”
一个“好”字尚未落地,他手中的银光忽地飞来。原来是一杆银枪,枪尖五寸处有抹新月状的飞刃,比寻常长枪稍细稍短,枪尾连着细链。
哥舒唱硬接他这一枪,重罗剑光芒大盛,银枪与之轻轻一碰即被弹开,在空中不可思议地转了个弯,链子仿佛可以伸长,银枪已绕到哥舒唱的肩后。
哥舒唱用剑去削却已来不及,侧身避开了要害,那银枪自上而下划了一道斜弧,枪口上的月弧形飞刃在哥舒唱身上拉了一道口子——若不是避得快,一整条胳膊就要被这出奇不意的一招卸下来。
这兵器当真诡异至极!
来人手肘一收,银月枪回到他手中,碧绿眼眸中有丝冷笑。
就在这时,蓦地有一道尖利的哨声划破长空,阳背山后出现大队人马,将混战中的月氏团团包围。
这大批人马,旌旗猎猎,胄甲闪着寒光,分明是早该葬身在风沙中的大晏另七成人马。
碧眼将领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大喝一声:“撤!”
他见机极快,有些月氏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心道正杀得起兴,胜利就在眼前——这片刻的犹豫,大晏军队的包围圈已经涌了上来,彻底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回到营帐,哥舒唱眉头微皱,“齐叔为什么这么早吹哨?我还没有把他们带到山背。”
——这是一早就制定的计划。从向导口中得知晚上可能会有风沙的时候,哥舒唱便和上官齐想出这引蛇出洞之计,先装着被风沙所袭,再佯败逃入山背。而山背,已经布好伏兵,就等月氏人追来,好一网打尽。
可上官齐却过早地吹响了长哨,令伏兵赶出山背围攻月氏。
在包围圈没有集成之前,碧眼将领已经见机逃走。
明明已经到手一半的猎物居然失手,哥舒唱的恼怒即使门外的小卒也感觉得到。
上官齐不说话,只是揭开哥舒唱的胄甲,察看那道伤口,只见鲜血将内袍染红一片,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毒。”随即吩咐人包扎少帅的伤口,一面道:“少帅息怒。我在后方看到少帅受伤,以为那人也同明月阿隆一样,在兵器上抹毒药。从前老将军着过这样的道儿,右腿的伤口至今仍时常发作,痛苦难当。”
哥舒唱没有答话,静了静,平息内心的恼怒,方开口道:“就算是中了毒,我也不至于立刻毙命,仍有时间把他引入埋伏。”
“要是少帅真中了毒,能从飞月银梭下逃开吗?”
哥舒唱一怔,不错,那可怕的、诡异的兵器,即使他没有受伤也应付得艰难,“他的枪,叫飞月银梭?”
“那是明月阿隆的兵器……”说到这位死去的敌人上官齐的神情仍然十分郑重,“这兵器精妙,近可当枪,远可当箭,收发自如,最可怕的是它的锁链可长可短,银梭飞刃能以不同斜弧伤人……明月阿峦他的儿子都在十二年前那一战中死去,真没想到月氏还有人会使这种兵器……”
“他劈面便问我是不是哥舒翎的儿子……”哥舒唱道,“我想,他应当是明月阿隆的后人,找我为明月阿隆报仇。”
上官齐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他既然要报仇,无论是公是私,都非要置少帅于死地不可。让他逃脱固然是损失,可三军不或无帅,我以为,保住少帅便是保住了大晏,所以才擅自做主,提前召出人马,趁他下杀手前包围他们。”
哥舒唱轻轻一叹:“我错怪齐叔了。”
“是我没有想到明月阿鹿有后人在世上,没有告诉少帅飞月银梭的厉害,至令少帅受伤……”
说着,上官齐抱拳施礼,哥舒唱连忙托起他,“齐叔要折煞我吗?”
营帐里最委屈的却是上官策,见两人说完了正事,终于忍不住问道:“有这样的战策,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好歹我也是军师啊,害我白担心一场。”
哥舒唱没有说话,上官齐已道:“告诉了你,你便不怕了吗?你不想自己为何想不出这样的计策,反而埋怨别人没有告诉你——我问你,就算告诉了你,除了让你安了心之外,能有什么用处?沙场本就腥风血雨,脑袋本来就是提在手里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最最无能的莫过于只知道害怕的人。”
哥舒唱知道上官齐是见到自己儿子在风沙来临时面无人色的模样,对儿子伤心失望,所以话说得极重。然而上官策分明是个文弱书生,只知舞文弄墨,兵书虽然读了几本,却没有半点军事才干。让他当军师,完全是冲上官齐的面子——半个多月的行军下来,几乎人人都知道真正的军师其实是上官齐。
上官策听到这些话,脑袋低下去,血气却涌上来,蓦地,他跪下来,道:“上官策请令去追月氏逃兵,请少帅恩准!”
哥舒唱道:“程将军已经追去了。”
上官策直挺挺跪在地上,起不是,跪下去又不是。他是独子,在家里受尽祖母和母亲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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