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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样讲谁听了都会以为玥心有了啊,那如果真的有……苏医师,你想要男的还女的?玥心你咧?”
“女的好,像妈妈一样善良可爱。”
“像爸爸也很好,又帅又体贴。”
“女生较贴心啦。”
“中国人观念一定要有个男生传宗接代啦。”
“生男生女都一样好啦,拢嘛系自己的囝仔。”
后头讨论声不断,童玥心悄悄回头看那几位大哥大姐的表情,不禁泛笑。虽然问他们要生男生女,却又忙着帮他们决定性别,真是有趣。她其实也觉得生男生女都好啊……念头方转过,她一凛。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跟他有孩子。
转回脸,眼神流转间不经意触见他投来的目光,那样温柔,隐约……情深。她突感燥热,撇过脸蛋。
在学校礼堂外卸下演出配备时,她拿乐器的手不经意和他的手背擦过,她僵了数秒,开口问:“你是想收买他们,再让他们来我面前说好话的吗?”说完心念一转,想起根本没人知道他们现在不在一起的事,那他没动机收买谁呀?
苏钰唐没说话,手中动作一顿,静深长眸睇着她。“帽子呢?”台中较热,他见她面上渗出粉泽,眼眸也眯起来。
那眼中的关切令她莫名一恼,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他,她拿下谱架袋,怒目看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半垂深眸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蚤,他缓声说:“我没想过什么意义,就是想离你近一点而已。你不原谅我没有关系,让我可以看着你、偶尔可以陪着你就好。”
那忧郁的样子,教她差点心软。她愤怒地抬起下巴,双眼晶亮。“我才不要让你看!”说完便懊恼。这么孩子气的话居然就从她口中说出?见他诧异后笑了起来,她瞪他一眼,拎着谱架袋朝礼堂跑去。
她不止一次回想,她那句话到底是拒绝,还是撒娇?当她在台上演出,目光不经意扫过坐在后面的他,见他两手抱胸频频点头打瞌睡时,她不禁又想,他今早到底多早上来的?他昨夜睡眠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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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时,刚过七点。校方给他们备了餐盒,最后大家决定省经费,不另找地方吃饭,苏钰唐把车子开回郦姐家。
“他们要怎么回去?”苏钰唐交回车钥匙时,看了看坐在客厅的团员。
“大部份都是家人会来接,如果不能来接,陈大哥会送,不过我先生在啦,万一真有谁的家人不方便来,我让我先生送,你就别忙了。真的很谢谢你,还麻烦你一天。要不是得接送孩子,我就自己送团员们下去了。”郦姐忙道谢。
他笑了笑。“别客气。玥心在这里受大家照顾,我出一点力是应该的。”
“什么出一点力而已!你每个月都捐一万给我们当经费,真的很感激。”
他抿嘴微笑,说:“捐款的事还是一样别让她知道。”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捐款的?好像是决定和她结婚后,一天突然想起她提过乐团经营困难,他便开始固定捐款,也是那时就交代郦小姐别让她知道,当时也许就是因为爱上她才做了那样的事,只是那时还不知道自己爱着她。
“改天上来我请你吃顿饭。”
他摇首轻笑。“我能不能把那顿饭钱要求折现,然后捐出来当乐团经费?”
郦姐哈哈笑。“这么为乐团设想,玥心真是好福气。”
福气?她对他除了怨气还有什么?他苦笑一声,说:“那我先走了。”
“走?玥心不回高雄啊?”郦姐回身看了看。“人呢?有没有人看到玥心?”
“好像去厕所了。”有谁应了声。
“去厕所啦,你……啊,出来了。”郦姐瞧见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唤道:“玥心快点,你老公等你呢。”
童玥心呆了几秒,望向那人的面孔时,有几分不自在。“那个郦姐,我——”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要看诊。”苏钰唐将她搁在墙角的大提琴往肩上一背,兀自推门而出。
“欸,你——”见大家目光频频探来,她气恼地胀红了脸,道再见后追了出去。“苏钰唐!”在他弯身坐进车里时,她喊住他。
苏钰唐一手搭在车顶,站在车门边看她,黝黑的瞳仁亮亮的。他心里有点雀跃,为了她喊了他的名,还是带着脾气的,这样的她,好过那个疏离唤着苏医师的她。
“你……我的琴还来!”一整天大家话题绕着他们转,她不气那些团员大哥大姐,就气这男人和气自己。他做这些又何必?而她干嘛非要在意他做了什么?
“玥心,你忘了你们的餐盒。”郦姐追了出来,递了两个纸盒给她。“怎么还不上车呀?”
接过餐盒,童玥心看看他,又看看郦姐,硬着头皮说:“要了。郦姐再见。”
将车子开上路时,苏钰唐趁红灯时侧目看她。“要不要吃饭?”
“不要。”她看也不看他。
又是一阵沉默。
绿灯时,他低低轻叹,缓缓踩下油门。是不是真到尽头了?好像做什么她都不开心,难道真要永远不往来她才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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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她住处楼下,才停妥,她车门一开便绕到后头,拿了她的琴后,车门一关便头也不回地开门上楼。
童玥心的心里其实一片混乱。他那一声低叹搅得她心酸不已。她也不是要这么绝,可他之前的欺骗让她每每想起总是又怨又愤,她全心全意换来的只是他的欺瞒,她还能再信他吗?
她呆坐在客厅,直到肚子叫了几声,才起身帮自己下了碗馄饨面。吃饱沐泽,看了点新闻,上床前看了眼闹钟,时针逼近十一,也不知他到哪了?
熄灯时一个念头突然而生,很莫名其妙的,她却无法不理会那疯狂的念头,她起身戴上眼镜,快步下楼。昏暗楼道间,差点踩空,打开铁门那刹,胸口涌出心酸的温柔。
她呵口气,绕过就停在门口的那部车,定在驾驶座旁,看他阖着眼,睡沉了。车子熄了火,车窗降下三分之二,就这样吹着冷风,也不怕感冒?
探出手,缓缓靠近,就在触及他脸庞时,又将手收了回来,她啃着拇指,犹豫半晌,还是拍了拍他脸颊。“苏医师苏医师。”
唤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