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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鸦村除了人工制造的这些涂鸦，也是有那点风景的。
历史最悠久的，就是村西头的那棵老槐树。
据说是棵上百年的古树，市里还有专家来量过直径。
蒋永军和曲毅虽然不对付，那阵子却都异常团结，跟着专家跑上跑，希望专家鉴定其实远不止百岁，没准还是哪个皇帝封过的树，或者是哪个历史名人栽的。
结专家忙活了半天，就给老槐树挂了块牌子，说是进了古树名录，不随便砍伐，便没了后续。
他也曾经拍了树上的牌子，让曲毅发上网炫耀过，渴望引些客量来参观。
结网友比他还拍，底跟了一大片到旅游拍来的各种古树。
这些树不年代比他的老槐树悠久，还都见证过历史，有些脆就长在风景区或者古色古香的大宅院里。
那些嘲的话，蒋永军现在想起来还一肚子气。
曲毅比他年轻，上网技术也超，后来愣是磕磕碰碰编了段老槐树曾经是抗日英雄的信号树的假历史——因为节太过曲折，假得太过明显，被版主给封号删帖了。
至于那棵树，现在也就剩夏天乘凉，逢年过节小青年谈恋摸摸树看看树冠的作用了。
曲思远带着野男人去那方，肯定就是搞对象去了！
蒋永军飞快往那边走去，心里糟糟想着主意：要怎才把人打散呢？还一定不让江远路知道！
办法还没想来，他已经看到了坐在树脚的两个人。
曲思远跟那人坐得很近，两人看着一个手机，一边说一边看着。
蒋永军环顾，没看到江远路，咳一声，一边往前走一边开道：“小曲，你怎在这？山上不忙吗？”
曲思远见是他，仰头了：“小毅哥在上面候着呢，午风太大，暂时不飞。”
“这样，”蒋永军背着手，在两人跟前走了个圈，“这位谁呀？”
“我学长，李浩然。”曲思远拍拍站起来，“学长，这是白鹭村的村委书记，蒋永军，蒋书记。”
两人握了手，蒋永军敌意太过明显，李浩然也不是喜脸贴冷的人。
蒋永军松开手，立刻又向曲思远道：“晚上要来我家吃饭吗？你嫂子做了你和江总都特别喜吃的梅菜顿丸子。”
他特意把“你和江总”几个字咬得极重，余光还去瞥李浩然。
李浩然然神色有变，开道：“原来你喜吃这个，我来的时候在镇上一家店吃到了，味道挺好的。”
“咦，是吗？”曲思远然感兴趣。
李浩然接着道：“那家的饼也特别好，跟咱以前学校门龅牙阿姨的手艺有得一拼。”
蒋永军一，隐约觉得不对。
李浩然已经把邀请说了：“反正也飞不了，咱要不要去尝尝？”
曲思远愣了，意识就想要拒绝：“一会风小了……”
“我刚看天气预报，晚上有雨，没准整个午都飞不了。”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不还有一个司机吗？”
曲思远犹豫了会，到底还是点了头。
蒋永军两眼一抹黑，简直想要破大骂。
臭小，然是来拐人的！
李浩然和她的车都停在山基地那，两人便又结伴回了基地。
江远路刚从储间来，就看到曲思远坐李浩然那辆银色小车的副驾，接着车门一关，一溜烟往山去了。
他气得都笑了，掏手机给她打电话：“这里还有这多客人，你去哪？”
“啊，午不是风太大吗，我去镇上一，顺便带些备用的电池回来。”曲思远语气有些心虚。
“谁跟你说一直飞不了，飞不了我留这多人在山上？我不会看天气，需要你去咨询别人？”他愤愤地说完，“啪”的把电话挂断了。
***
李浩然和曲思远坐得近，江远路声音又大，当然也全都听到了。
他瞥了她一眼，关切道：“要回去吗？”
话是这样说的，车速却一点都没慢来。
曲思远咬了咬牙，摇头：“不用，我前天忙不过来，还请过山开长途车的师傅帮忙。”
说完，她拨了电话去，联系了那师傅，请他上山帮忙接送半天的客人。
车了山，过了危桥，很快便到了镇上。
峒乡镇曲思远也来过不次了，还真没见过饼的店。
两人停好了车，沿着大街走了一圈，也没找到李浩然中的饼店。
“她买完了材料，已经收摊回家去了。”李浩然带着歉意道。
曲思远有些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又问：“原来是移动摊点呀？”
“是啊，”李浩然往前走了两步，回头来牵她手，“既然来了，不然去前面喝点东西？”
曲思远意识收回了手，又忍不住跟了上去。
小镇上当然是没什像样的咖啡店、甜品屋的，李浩然指的这家店是个小茶馆。
曲思远和江远路、曲毅都来过，甚至两人挑的位，也是之前坐过的。
茶叶不好。
干糕点太甜。
桌不干净似的。
她乎背来这店的缺点，但因为没得选择，仍旧还是要来。
来得多了，便接受了这样的固定选择。
如和李浩然一起来，见着他不厌其烦地用纸巾桌、凳，收拾得干干净净再让她坐，无端地便有些感动。
最忙碌的时候，她跟着个工人一起跑上跑，仿佛连性别的概念都模糊了。
如好不容易开业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她每天着大太和曲毅一起开着破车，上山山的跑。
仿佛，她就和这片贫瘠土地一样，生来就该这样尘埃满脸的。
李浩然来的这样突然，这样的……一既往。
曲思远不得不承认，她在他的睛里，他的篮里，他整洁净的车厢里，看到了点以往生活的影。
悠闲、由、小资，仿佛又回到了坐在翡翠湖边杂志社窗边看白鹭飞起又落的日。
***
江远路的判断没有错，整个午都是万里晴空，看李炜朋友圈的更新，游客也应当是得偿所愿了。
但她和李浩然打算返程的时候，天却渐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