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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光透过稀疏的雪白花枝渗透来，落在她眼里。
“没什，这太光太刺眼了。”顾嫣抹了眼角的泪，坐直身体。
飞鸢狐疑不已，她总觉得顾嫣这两日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率真乐观的顾嫣。
她将茶点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捡了顾嫣比较关心的燕王说：“燕王殿给姑娘送来的东西夫人已经命人搬过来了，有不上等好药材，看来燕王殿对姑娘还是关心的。”
顾嫣听后不由得轻嗤一声，“是啊，他现在对我确实很关心。”
他若不好好吊着她，拉拢顾家，要是她嫁给太，成了太妃，那后他连跟太一争的机都没有了。
前世顾嫣身在局中看不懂，而通关后再看，倒是无比清明。
只怕一开始她和慕容轩的邂逅都是有人心设计的安排。
然而慕容轩喜的人不是她，所以她才觉得慕容轩总是若即若离，她还以为那是因为京城大礼数，慕容轩这种清重礼节的人不善表达。
飞鸢又奇怪地看了顾嫣一眼，家姑娘这话怎听起来怪怪的？
“那等姑娘身体好了，我再去谢谢燕王殿的关心。”飞鸢道。她知道顾嫣对慕容轩的思，慕容轩得一表人才，温和有礼，虽不北境男率直，对她家姑娘也不算差。
“大恩不言谢，想必殿这种正人君不在意这些小节。”顾嫣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想起不久便是清明，她又道，“等过两日我身体好些了，便去寒山寺烧个香罢，得好感谢观世音菩萨让我活过来了。”
“？”飞鸢听后愣了，随后噗嗤一声来，“姑娘什时候也信佛了？”
顾嫣道：“鬼门关走了一趟，还是信一些。”
飞鸢捂着了片刻，“也好，听闻寒山寺的桃花李花开得正艳，去走走散散心也不错。这府上待着着实无聊苦闷，别把姑娘憋病来。”
顾嫣端起茶盏喝了一清茶，这是凤州产的碧湖，味道清淡，入腹后有丝丝清甜。她未阁前偏这茶，许年没饮过了，再饮，反倒觉得这茶甜得过了，不适合己的味。
她放茶盏，飞鸢又顾说道：“夫人说姑娘
院子里的丫鬟了，让你病好些了去她院子里挑选，想选谁便给她说一声。”
宋芝居然这好心？
顾嫣第一反应便是怀疑，不过她很快想通了，这次倒是她小人心度君子腹。她京也不过月余，宋芝虽对她的言行有些看不惯，但理应还忍，对她也多带着些遗憾和后悔。如当年不把她送走，而是把她养在身边，她未必会如顾婉一般知书达理，但至不会做当众给男人表白这种丢脸的轻浮行径。
顾嫣现在了解宋芝的想法，宋芝这人多疑，翡翠又是从她院子里来的，还是她亲打发给己使唤的，结才一个多月便闹这样的话，宋芝肯定觉得己脸上火辣辣的。
宋芝想补偿她，不是真心，还是做给外人看，到底是开了这个，顾嫣觉得己要是真的和宋芝客气，宋芝说不定还会多想。
既如此……
“那你便去给夫人说，我身边的丫鬟都笨手笨脚的，也没个贴心的，想向她讨个贤惠些的，我看紫桐就不错，就要紫桐罢。”顾嫣道。
“姑娘，你这……不太好吧？”飞鸢言又止。
顾嫣脸上色淡然，“既是夫人开的，怎不好？”
飞鸢有点懵，“姑娘你就别和我装傻了，紫桐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夫人是一点都离不开紫桐，你这让我去给夫人这说，不是要我的小命？”
顾嫣了起来，和她一贯豪的不，那意从边轻轻漾开，一直漾到角眉梢，却始终没达到里。
京城风养人，不似北境风沙遮天，顾嫣回京后变白了许多，这些日子又卧病在床，倒是养了名门闺秀的娇柔。她这一，连她身后的一树梨都成了陪衬。
飞鸢看得有些痴。
只听顾嫣又说：“你何时变得这般胆小如鼠？既是夫人亲开的，我选的也是她院子里的丫鬟，有何不妥？你平日不是也时时埋怨这些丫片子偷耍，而我给你挑个勤快的，你怎反倒不敢去说了？”
“姑娘，这个我要不起。”飞鸢为难道。
顾嫣道：“你若不敢去，那也只好我拖着这副病体去找夫人要人了。”
说着，顾嫣便猛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