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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来？”
“怎的？沈府去了牌匾，改归曹国公了不成？”沘公主腹前交握起手，冷眼瞧着烟灰弥漫的宅邸，并不叫他起身。
朱蔷偷偷抬眉，眼前一只细白凝脂般的手来，轻轻搭在缥色广袖，腕上玉镯相衬着，别样的好看。
不禁喉咙一滚，心思漾起来，脑里反反复复全是新纳进门的妾室，只因为那手生的柔若无骨，把玩起来尤其畅快，从不要她别的。
他看直了眼，那只手的主人似是有所察觉，猛地一缩，严严实实地覆进了袖底。
朱蔷愣了愣，这才慢悠悠直起了身，“哪敢哪敢，长公主要入看看？”
“不必了。”沘公主懒得应付，转身上了车。
朱蔷视线追着那道窈窕的缥色倩影，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挲着，眼底沉了一丝算计的光。
韫和跟在后面上车，只觉背脊一道热辣辣的视线，扭撞见，然还是没有半收敛，她又羞又愤，眼睛往旁一斜，赏了个白眼。
朱蔷暗暗着嘴角，摸了摸鼻梁。
这小娘是个有脾气的。
沈谅年迈病，又拖着十人，怕是才城没远，甲笙骑马冲在前打探，沘公主着马夫驾车追赶。
不大一会，甲笙折返回来，说是陈王在长亭里，正和老丞相话别。
沘公主讶了一瞬，道：“去看看。”
韫和扶她车，遥遥望去，不远的官道漫在冷雾中，驾青布油车错落停着，妇人孩已经从车里来，和男人侯在亭外。
沘公主一来，男人立刻正色揖礼，年轻媳妇不识寡居年的长公主，亦步亦趋地跟着。
都是士族大家来的闺秀，一朝成庶民，华裳褪尽，洗净铅华，凡事都要亲力亲为，那番过程何艰辛，韫和有会。
将一张张懊丧的面孔望到眼底，韫和鼻腔里泛着酸涩，无比思念远在茴州的母亲。
沘公主沈谅的长说了句话，心歉意更甚，“是我梁家不住你。”
素来温厚的男人红了眼眶，妇人跟着埋抹眼泪，那个最年幼的孩不知所措地望着哭泣的大人，也扯着嗓嚎起来。
韫和要寻那颗糖，又不好探进衣衫里取来，只得轻轻抚着孩的小脑袋，笨拙地哄着。
亭里的人影起了身，沈谅来了，肩背微拱着，一瘸一拐，每步都艰辛无比。
沘公主快步迎上，唤他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