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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死了。”
是凌青子的声音。
白梵路抬眼，视野里一片模糊到虚化的绿光，他不知凌青子现在离他远，又是以怎样的神情在陈述这件事。
“他没死。”白梵路持。
凌青子道，“他的魂魄已经离体，就在你眼前。”
他的魂魄？
白梵路浑身一震，他怎竟忘了，那盏神灯·引魂！
凌青子俯视白梵路，他眼看他抱着云湛的身体，从试探持到仓皇无助的表情，从轻轻搂着那人到将他拥住的动作，他眼睛里宛如失去一切般的空，皆历历在目。
而白梵路仿佛还不放弃，他变了一盏灯，将云湛的魂魄了去。
也正是这一瞬，让凌青子陡然发现了一件事，他大惊，蹲身悄悄靠近白梵路，须臾，淡色眸中一抹乌压压的黯色开始缓缓积蓄。
而白梵路终于将云湛魂魄保住，他轻轻舒气，感觉到凌青子离他很近，似乎在试探什。
白梵路心有所感，他缓缓转头，看向凌青子，无神的眼似在凝视，又似什都没照去般，恍如两潭空。
明明还是样的形状，样的颜色，样的眼眸，样的……动人心魄，凌青子抬起手，在那眼前轻轻摇晃。
没有反应，那正“看”着他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仍旧空未起半波澜。
“墨……”凌青子嘴微微颤抖。
白梵路收神灯，扶着云湛站起来，苍白面容浅浅浮起一丝微，“师尊，不必试了，我眼睛……的确看不见了。”
“……”凌青子心头剧震，试图拉开白梵路的手，却是徒劳。
白梵路半背半抱着云湛，那身体明已经凉透了，他就是抓着不肯撒手。
而他眉心的紫色印记在黑暗中闪烁光，令他周身都旋绕上异常大的气场，他己却仿佛一也没察觉，全副心神都在云湛身上。
周围那些死魂不敢靠近，却都纷纷觊觎着白梵路肩膀后那个死去的躯壳，等待着寻到时机就扑上去他的血。
那些垂涎的声音，那些讪讪的，几乎要击溃白梵路，若再拖延去，魂魄离体太久，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该怎办……怎办……对了！引魂灯说的，引游离之魂、入相迭之局
“师尊！相迭之局！是不是相迭之局以救活他？”
白梵路激动地问，却没听到凌青子回应。
他这沉默却让白梵路立即生希望，若是没有相迭之局，凌青子肯定直接否定或者疑问，不这样一言不发，他一定知道相迭之局是什！
“师尊……”
白梵路朝凌青子伸一只手，试图够着他，他此刻眼睛也看不见，若说有谁还救云湛，那就只有凌青子。
然而凌青子却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白梵路在黑暗中寻找他的方位，那濒临崩溃的模样，就现在这张他魂牵
梦萦的容颜上，瞬间在脑海中重叠成一个场景。
样是怀抱挚之人，那般风雅致的人，也会现那样凄惨卑微的一面，不顾一切地求他，“师兄，救救她吧，求你了！”
凌青子闭了闭眼，握拳，“他已经死了，大罗仙也救不回了。”
“……”白梵路一愣，突然吼道，“不会的！救得回来的！”
他身上量气突然迸发来，瞬间将周遭死魂击成碎片，那些恼人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沉沉寂静。
白梵路呼急促，“我要去鬼界。”
死之事，去鬼界一定有解。
凌青子见他竟如此决绝，心一狠冷声道，“没用的，他魂魄不全，就算去鬼界也无用。”
“魂魄……不全？”
白梵路宛如被当喝，愣在那里不得动弹。
这话是意思？云湛魂魄不全？他怎会魂魄不全？难道是
白梵路脑中突然就闪过一幕画面。
但那画面视角很奇特，仿佛他变成另一个人，正看着昏睡中的“己”，然后一团光从“己”天灵盖处降，没了去。
这是一段记忆的碎片。
白梵路直到现在才隐隐猜到，究竟是怎回事，“师尊，你说云湛魂魄不全，他丢失的魂魄……是不是在我这里？”
“……”凌青子没料到白梵路竟一想到此处。
“师尊若是不肯相告，我便去问白君冥，他肯定知道。”
“墨！”凌青子拉住白梵路。
白梵路一言不发，明明眼空，但那抿的却昭示了他的决心。
凌青子终是无奈何，“你随我回去，我会告诉你这件事，以及……或许让他复活的方法。”
白梵路大喜，“谢师尊！”
凌青子见他那副宛如绝处逢的模样，蓦地只觉心酸涩，为这人勉一，即便现在这时候，他也不得不退让。
“你又何须谢我，云湛也是我徒弟……”凌青子道，却似有未尽之语，难以言说。
只是以灵阵托起白梵路，二人合力跃无尽界渊，白梵路一落地便急于回去救人。
“先将寒冰丝系上吧。”凌青子提醒他。
要回天枢门，便不以族身份示人了。日白梵路一时冲动在仙门里摘了寒冰丝，亏凌青子随其后以仙气掩饰，否则当场就会被看来。
白梵路这才发觉慌中连寒冰丝也不知丢去哪里，还是凌青子上前，替他系于额，嘱咐道，“顾人先顾己，次别再让我担心了。”
视觉受阻，听着人语便更领会其中情意来，不等白梵路有动作，凌青子已经扶住他手臂。
“凌绝峰有浮玉床，保身不朽，先将云湛送去那里。”
白梵路看不见，又要稳住云湛，只随着凌青子，让他带着他一御剑，二人离开无尽界渊就往天枢门赶回。
这
还是白梵路第一次上到凌绝峰，惜他却不知是何光景，仅觉仙风呼啸，是比别更许多的地方。
而实际的凌绝峰方圆不过百米，一望到边的狭窄石台上，周众山小若无，极目尽是仙云缭绕。
而绝央有一棵树，至云霄不见树冠，壮的主宛如擎天般耸立着。
“神木树就是浮玉床了，走吧。”
听到凌青说“神木”，白梵路抬了抬，心里想象的样。
凌青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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