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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抬着问道。
“我坏了好事,这就不重要了?”
戚夫人不恼,举高了手中东西摇摆,便看得见那封面边角,群青的墨线,勾了朵瓣叶尖锐的兰花,不多见,如一个特殊的记号,标在其上,“这几日药铺里人来如蚁,崭新的一本,就用光了,赶紧换给我新的。”
从前只是医馆,现在还有药铺,戚善的事业越做越大,最近城东那家药铺往来如梭,别的账本不说,这一本兰账,是记得快,逼得夫人半夜来讨。
“分明是明早也以做的。”陆琰起身理了理衣摆,将椅子转了过来,去书架上摸索了一把钥匙,走到窗边,开了柜门——里面具是一模一样青绿色的账本,分两堆各放。他刚要舒缓升上来的兴味就被打断,又是面对阿戚,然表现郁郁之色,一本空账拍在桌上,向夫人努了努嘴,让她拿走。
戚夫人看了他一眼,己拿,不计较,但嘴上不饶:“阉人有几分真情实意?还是个获罪入宫的阉人,肚子里坏水最多,看你养虎为患好到什时候!”
“怎?你说那是,‘虎’?”陆琰本还生气,如笑开了,闷意烟消云散,从戚善手中取了誊满的兰账,草草翻看,“我看最多是只犄角伶俐的骟羊。你且留个情面吧,我还有用。”
“方才那用法?”阿戚横眉竖目,账册拍在掌心哗啦直响,“你怕人言畏,却偏信一个内侍,就因为宫里有单单几人知晓你情况——不如我帮你物色个好人,专养在府里就是。”
戚夫人妆容精巧,装扮入时,看不年纪,即便仔细追究,那也是风韵犹存;她不喜欢跟陆琰聊男人的事,她更不喜欢府里总有阉人进,偶一留住,让人担忧被宫里窥探内务。比如这兰账,她进屋的时候用袖子张罗,藏好了,别给高颂芳觑了端倪,进宫不知向谁一告状,还要将京城里几个陆府赔进去?
长子次子入了朝,陆琰让他各另住,三子还在太学用功,陆琰一旬只让他回家一次,等后登科了再做打算。他夫妇二人在府里舒服着呢,即便一人养一个,也不是问题。她赌气看着陆琰面上赤色渐退,又是寻常模样了,心想她这夫君,虽不寡欲,但为先帝也算是守了不年月的贞吧?怎现在,还打算守寡吗?
陆琰摩挲着兰账纸页,盯着前后几串名字和数额看,戚善的话根本没听进去:“这多?”
“那是然,你看日子,都是先帝崩后多起来的。”戚夫人底所有的铺面,只有城东这一家生意不好,会在柜面之放本兰账。十年官场,早有人看透了药铺所属,起初是来药铺买药时多银两,还硬要留名字,后来陆琰看明白了,成全一番,只这一家涨了几味药的价格。但凡来买这几味的客人,均得另册留名。为了区别,就在这一本的角落勾一朵兰花,于是便有兰账。
宦海沉浮,有些人不为高升,而为保命。区区一本兰账之上留名,就保得住命吗?陆琰不理会,只为让人安心,一一记录仔细,钱款另有他用,账本则是证据,深锁在他的书柜暗处。
但愿这些兰账,永不见天日。前前后后估了个大概,这几日药铺门庭若市的场面想而知;他觉得不好,合了账本凝视着夫人问:“怕是明日更多,要不要关上几天门?”
“寻常人拜佛,官场人拜你。佛都不说什,你还堵着他请香火不成?”戚善想想药铺若真关了门,那才
叫人害怕呢,到底还是位置不对,人多了必有蹊跷,“只先挺两日,等另两家铺子开了,这边就撤了兰账。”
那是佛,不是凤阁学士陆尚书。陆琰心觉得不好,但这时节不容多事,只好顺着阿戚的话问:“另两家都在哪?”
“南市西门对面一家,再有就是中街上的,先前那家人与秦幼贞攀得上关系,市极好——就看你想把这个搁哪边了。”夫人一手按着新账册,一朵兰花如活在指尖上,挠得人心里痒痒。
陆琰听见秦樾的名字,胸像是被重石压上。这兰账中一两二两堆积起来的民脂民膏,需得寻好了机缘,方用到实处。
“贵要有贵的道理,中街最好。”朝中多得是妄言清廉之人,走到他这位置上的,清浊难分,还望痴人掂量好了,再到凤阁一较短长。
陆琰合掌,是心里记了几个兰花衬着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