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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对待,都会努力让自己变成坏人的,只有当坏人才可以活下来。」
她很久没哭了,老早忘记何谓心痛,可他的话,却让她的泪水淌下,即使她紧抿双唇,却怎么也瞧不回去。
她哭,上官天羽却笑了,笑得莫名其妙,不过是一个女人、一种教人看不起的动物,他却因为她的感动,心,暖暖。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一个两文钱」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小贩拉长了「糖」字,甜甜的混昧随着那个字,沁入心底。
项暖儿迟了脚步,转头看着迎面而来的糖葫芦小贩,石中串鲜红色的果子插在竹竿上面,让人垂诞三尺。
上官天羽发现她没跟上,回头,见到她孩子似的期盼,忍不住微笑。
这时,一名男子骑在马上飞快奔驰,他脸色发白,嘴里大声嚷嚷着,「快点让开!」警觉的百姓纷纷走避,只见路上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娃儿被吓呆了,呆呆地看着迎面而来的马匹。
眼见他就要惨死在马蹄之下,项暖儿想也不想的扑身上前搭救,忘记自己穴道被封,没有内力、没有轻功,当她抱住小娃儿同时,发狂的马匹已经来到跟前,躲不及了。
惊心动魄的一幕映入上官天羽眼底,他惊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项暖儿闭眼,用自己的身子护住胸前孩子。也好,死于救人总比死于杀人来得好。
好半晌,她听见马儿的嘶呜声,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
睁开眼,她看到上官天羽制伏了发狂的马匹,死命抓住僵绳,瞪住她,惊魂未定。
旁边的百姓纷纷围上。「好啊」一声赞,鼓掌声不断。
「相爷,好样的」
「相爷,多亏您了。」
「相爷……」
他来不及拉她起来,就让一群人围住,东一句、西一句,她想插也插不上话。隔着人墙望着他,项暖儿纵使才死里逃生,也忍不住发笑。这个相爷实在太亲民了。
「小宝!娘的心肝宝贝啊——」一声尖锐哭嚎,倏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在众人的扶持下,项暖儿站起身,将吓呆的娃儿还给嚎陶大哭的母亲,退到一边,静静等待那位被簇拥的相爷。
她并没有等太久,他就拱手从人群当中走出来,朝百姓们点头,一手将她压入胸口。
「别怕,没事了。」他不顾旁人眼光,在她耳边低言哄慰。
这个亲昵动作自是引来更多的哄闹声。
「咱们相爷可从来没对哪个女人特别过。」
「可不?相爷不喜女色,家里几个夫人除了安份,没啥特权可言。」
「不知是哪家千金的姑娘,让咱们相爷失了沉稳。」
听着人群里传扬着相府的八卦,上官天羽也不见愠色。百姓嘛,闲着也是闲着,爱说就说去,反正,也没说错。
他没制止百姓的笑闹,只是捧起项暖儿的脸,郑重声明。
「你是好人。」蓦地,她红了脸。
屋里燃起暖香,掌了灯,晕晕黄黄的光线照在项暖儿苍白的脸上,染出淡淡金色光芒。
香荷坐在床前,拿着针线,缝没几针,又起身探探小姐额头。
吃过太医配的解药,项暖儿烧烧退退闹腾大半天,香荷乏了,却不敢休息,只因白天相爷进宫,才千叮咛万嘱咐她,说一有状况就得回报。
现在相爷尚未回府,已差人回来问过三回,害她每次只能回答,「小姐醒醒睡睡,吃不下,略喝了点水。」
她又摸了摸小姐的额头。额头还温温的,不像白天烧得那样厉害,但脸色惨白得吓人,病过这场,往后不知道得花多少精神调养。
唉!小姐绝口不提这些年孤身在外发生过哪些事,她只隐约感觉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变得冷漠孤傲、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有时候,自己甚至不太敢跟她说心事。
幸而那日见过姨太太回来后,小姐略有改变,偶尔她还会撞见小姐偷偷笑,发红的脸颊尚带着一丝羞怯,这些该归功于相爷的偏宠吧。
是啊,相爷偏宠,府里上上下下全感觉到了。
连后园里的夫人都开始恐慌,好几次邀小姐到后花园吟诗赏花,态度与之前有了大转变。
门打开,香荷放下绣帕。是相爷!
小厮不是说过,说相爷今儿个得留在宫中,怎地又赶回来?她起身,忙替相爷沏茶。
上官天羽抬手止住她的动作。「不用。小姐今天怎样?」
「晚膳的时候清醒一下子,田各喝些汤,精神比白天好些了」
「小姐醒时,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不过梦吃间,小姐不断喊爹喊娘,喊得满面泪水。她看得心酸酸,只能频频为她拭泪。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不行啊,相爷,小姐身边要有人守着。」
「我在,你不必担心。」
相爷要亲自照顾小姐?香荷喜出望外。
桂夫人、蕊夫人大伤,相爷不过探望一回而己,这表示相爷对小姐……她脸上一红,低头,把绣篮拿起,福了一福身,放轻脚步,离开房间。
等门关起,上官天羽也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他清楚自己己受影响太多,但仍旧老是纵容自己,纵容自己想多看看她、碰碰她的心情。
这种放纵并不好!
他想改的,所以前几日他撑着不来看她,但见不着她冷冷的脸庞,竟连睡也睡不好了,没有项暖儿的日子,变得乏昧,不听她说话,不见她的人,他就心神不宁。
他企图改变自己。
于是他纵欲在蕊儿、凤儿、桂见身上发泄过多的精力,却仍然彻夜难眠,他用多到吓人的奏章把皇上和自己折磨个半死,她的影子却依旧时刻在脑海里。
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但再多的不好,都阻止不了他知道她吞下解药后的心情。
她发烧,烧得厉害,明知道这是自然反应,他还是忍不住忧心;她没办法吞下食物,他便令厨子变出各种花样,但再多花样,都进不了她的肚皮。
他又急又气又慌,满肚子火找不到人发泄,到最后,索性放皇帝鸽子,一路奔回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