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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笑了笑,摇头,“到如今这情势,有些话你我也无须见外了。先皇在位时就已洞悉十六弟的心思,我扪心说句公道话,他的才干与功绩的确是连先皇也比不过。说什么皇权之争,其实将皇位传给十六弟或许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先皇说是为孩儿守住江山,也躲不过有斗气的成分,所以才会将你牵连进来。当年先皇明知容妃与十六弟两情相悦,却硬将她抢了过来,想不到今日会故伎重演,将这一切又加诸在你的身上,十六弟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啊。”
“我同王爷之间并非是您以为的那样。”
“走至这一步,又何必再计较这些呢?或许儿女情长不足以令十六弟屈从退让,但他对你,总是心存几分情意。只可惜,人对,情势却不对。”
玉哲只是笑着叹了生气,心知现在说这些都已毫无意义了。
回廊下,一名宫女匆匆奔来,神色慌张地禀报:“不……不好了,皇上他……”
林贵妃和玉哲同时站了起来。
“皇上他被十六王爷带走了!”
林贵妃惊呼一声:“什么?”
玉哲赶忙问:“几时的事?”
“就在刚刚,御花园里……”
宫女话音未落,玉哲已经拔步朝御花园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一路奔至御花园,却早已寻不到人影。
宫人跪了一地,见她问话才哆哆嗦嗦地回禀说,方才皇上在园中吵着要射箭,不知为何安淮王突然来了。皇上大约是一时起了玩心,一支箭就直奔着王爷去了。孩子力气小,那箭自然未伤到人,可是王爷却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扛起皇上走掉了,去了景德宫方向。
玉哲匆匆赶至,却被侍卫挡在了门外。
她顾不得什么礼仪,放声大喊:“东方离!”
片刻之后,自院中走出一道人影,凝眸睥睨她一眼,“进了宫,倒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玉哲此时无心同他纠缠这些,只关心一件事——“你要把孩子怎么样?”
他冷冷道:“皇贵妃,请注意你的言辞。”
“东方离,我最后一次求你,不要为难孩子。”
他转身便走。
她一把将他拉住。
“现在才是开始。”他瞥了扣在他腕上的那只手,“松开。”
“并非是真正已经到了情势决绝的时候,为何你就是不肯退让这一小步?那你告诉我,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肯放过孩子?”
他眼中神色莫测,“无论你怎样做,都改变不了什么。”
她的手指缓缓松开了,后退一步,“我不信。”
他收回目光,大步走远了。
玉哲在他身后喊:“至少让我进去陪着孩子!”
声音里再没有了祈求,已近决绝的凄厉。
前方的那个人,走得十分坚定,自始至终也未曾回过头。
她知道一切再无退路了。
政变,废帝,原来这一切终究还是在短暂的风平浪静之后来了。
新帝登基这一日,四海同庆。
后宫里却是一片冷冷清清。
新帝尚未来得及娶妻,后宫形同虚设,只剩下她们这些前朝的妃子,在看似平静中等候着处置的到来。
她却不能再候了。
宫女取来了碗盏与温水,她遣退了所有人,然后自袖袍里取出纸包,将药粉统统倒进水里去。
这药是她进宫之前带来的,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
无色,却有些气味,惹得她不禁蹙眉,捏住鼻子才勉强灌了下去。
然后她便静静地坐着,等着药效发作。
药效来得很快,她迅速地将药碗砸在地上,额头已是冷汗涔涔。
“来……人……”
门外的宫女闻声推门进来,吓得扑到在地。
她气虚地吩咐:“告诉……皇上……我……要见他……”
太监宫女早已跪了一地,他如过无人之境,仓惶奔来。
枕上的人已经气若游丝,脸色惨白,唇色却隐隐泛出青色。
他怒吼一声:“还不去叫太医!”然后掠步奔至床沿,小心握住了她已然泛凉的手指。
她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是他,便知自己已经赌赢了一半,不禁微微一笑,心中顿觉一丝安慰。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求你……”
他摇头,声音喑哑:“你不要多说话,我答应你,全都答应!”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她放心了。
“还有一事……”
“你说。”
“如果我会好起来……想回草原去……”
“如果你能好起来,我就放你走。”他压抑了这么久,到了这个时候再无法掩藏自己的心意。
儿女情长固然伤人伤己,却早已是情不由衷了。
他悔极了先前对她的迁怒。
即便她怀着别的心机,却并未真正伤到他什么。而他真正恼的,只是她的一心求去。
到此时,说什么也都晚了。
“玉哲,你为何如此糊涂?我若真有心伤害你们,又怎会到了今时今日还不动手?我要的……”不过是你的低头。
她虚弱地笑,自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来,放到他的掌心。
他望着那半只玉佩,怔住了。
“你应当知道……玉佩的意义。”
他的确知道。两个半只合在一起,便是珠联璧合的缘分。
“牡丹花开……谷雨时节……陌上细雨……我有些向往……那样的景致……”
谷雨时节,牡丹花开,他犹记得初识之时,她的生辰,他为她庆生,亲手将这半块玉佩交还给她。
直至今日回想起来,他才知其实自那时起就已然对她萌动了牵念的心思。
“等你好了,来年谷雨时节,我便带你下江南……”
玉哲只是虚弱地笑着。
也许,她等不来那个时候了。
“如果撇开一切……我好像已经真的有那么一丝喜欢你了……若有来生……我会先姐姐一步遇上你……路上逢着了……远远立着……送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