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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绵,黄昏疏雨湿秋千。”
他又念了一首,这两首都是《浣溪沙》,他本是个悲怒不形于色的男子,两年来显得更加的沉稳,更加的温仁——那仿佛真的是与生俱来的性子,不急不躁,不惊不诧——只是,如今他念这两首词的时候,颇有些无法释怀的凄然,叫听的人也不觉一怔。
“大哥。”身后有人轻轻一唤,正是毓秀山庄的二公子师从寒,他一身玄色衣袍,恰是当年假扮鸣轩阁小公子引西楼入瓮之人,那年他年轻气盛,做事很少讲分寸,如今恰是懂得收敛起来。他这一声大哥说不上是生疏还是亲近,眼前的人眉眼温和,平易近人,可是却总有让人不敢亲近的灵气,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那是一种,只可远观,绝不能近触的威慑,他倒很是敬重敬畏。“夜里凉了。”他愣愣道。
“恩。”长流应了声,没有转身:“夜里凉了,你该注意身体。”他接口的话竟还是句关心他人。
师从寒不禁笑了出来:“大哥待人甚好。”难怪江湖上那么多人都愿意跟长流交往,这个人待人向来是如此的亲近与温和。
“是……吗?”长流猛然一愣,“可是,有个人说……她再也不需要我对她好了……”他突然有些不能理解——一样的好,为什么,她宁可死也不愿意接受?
“哎?谁说的?”师从寒不解,一副要打抱不平的样子,“如今江湖上谁敢那么说一句?”
长流摇摇头:“因为我对她好,她会生气……”只是,如今再也没有机会惹她生气了。
像是听出了话里另外的意思,不明就里的师从寒嘻嘻哈哈就凑了上来,一把揽住长流的肩:“大哥,莫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大哥你是喜欢大家闺秀呢还是小家碧玉,或者是江湖侠女豪情万丈?”
喜欢的……姑娘吗?长流神色一黯。
看到长流犹豫,师从寒叹息口气:“爹爹说,大哥你什么都好,功夫好,性子好,脾气好,人也温存多情……”他大咧咧的笑起,“要我说,大哥你就一个缺点,偏是太无情了……”放着一群环肥燕瘦名门佳人不看不要,就守着这么一个小阁楼,夜夜对着底下的绿水长流,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在悼念,悼念一种已经死去了的感情和心情!
师从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跟着神神叨叨了几句,这座阁楼是长流回来后建的,阁楼两侧的匾额是长流亲手提的对联,师从寒记得很清楚——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他回头去看长流,长流依旧是看着楼下的玄,他猛然一个激灵——他,不是在悼念绿水长流,他在悼念的……好像是那弯倒影在水中的月。
不禁有些迷惑,师从寒也低头去看:“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他只是无意道了一句,心不在焉,懵懵懂懂,此情此景,月下西楼——他只是无心。
“喀”,长流身体一颤,扶过阁楼的栏杆——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西楼,本就是个伤心地,终是道出了什么想要抹煞的东西。
“大哥?”他有些担忧一问,“可是身体不适?”自从两年前千泠山回来,长流身体并不是特别好,“你十年吃的那什么劳什子的药?幸好毓秀山庄有易先生在,否则这身体怎么吃得消?!”身为药奴自然要被饲药,药师一死便无法续药,所幸毓秀山庄名医俱在,早已有万全之策,怕是十年前就已准备。师从寒不明就里自然火气上来:“要是那妖女落在我手里,我定不轻饶了她,她……”
“住口。”长流声音淡淡,并没有看师从寒,他说得也很清淡,但是十成十的严肃。
师从寒不解,他指认一个妖女有何不对?两年前自己都险些遭她毒手。
长流终于瞥了他一眼,轻轻挥开他的手:“我不允许。”他退开一步,“以后不许这样说她!”他人甚是温和,显少这样发脾气,这两声薄怒的喝声,震得师从寒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