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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眨眼睫上的水珠,“他是要保存你们的性命。”
阿喜娜虚弱地笑了,“我懂了……我现在才明白他的用心……可是……他不懂……没有他……我怎么能独活?我只恨没有和他一起……死在白羊的战场之上!”
“阿喜娜……”泪水很快又模糊了我的眼睛,“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你如果想她不死,就去找东胡使者要解药。”冒顿忽然睁开眼睛,黑瞳如惊电一般掠过我的眼。
“不……这把匕首……是东胡王亲赐的。”阿喜娜摇了摇头。
“那么,昨晚来刺杀我的,都是蕖丹的人?”
“我是最后一个……保护蕖丹殿下离开王庭的人……再也没有了……”阿喜娜的声音渐渐微弱,可是她的唇边却始终浮着一朵虚幻的笑花,“你看……比莫鲁……他来接我了……”
最后一丝微弱的语声飘散于空中,良久良久,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静默,如蛰伏在暗夜里的兽,将我们彻底吞噬。
朝来寒雨晚来风。
昨夜一场急雨,到了今晨,云还不散,淅淅沥沥的小雨漫天卷地地飘了下来,雨水流散不开,积成洼地,草原上无处不溅着浑浊的泥水。
牧民们将马群拉了回来,缩在帐篷里,喝酒唱歌,谈天说地。
我握着一册竹简,倚在榻上,竹简上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茉叶忙进忙出,指挥着小奴隶们修补被暴雨打坏的一角帐顶。
很吵,头很痛。我却睡不着,也不想开口说话,只是那么怔怔地坐着。
每次看到茉叶一转身的背影,总觉得似曾相识。
这样似梦非梦地呆坐了一会儿,猛然见到呼伦一身泥一身水地冲了进来。她从不曾如此慌张狼狈。
我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却仍然笑了出来,“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让你亲自跑一趟?随便打发个小奴隶过来说一声就行。”一面站了起来,吩咐茉叶拿干净的衣裳来换下呼伦身上的湿衣。
不知道是淋了雨有些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呼伦的嘴唇哆嗦着,一直抖一直抖,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
我亲自倒了一杯热马奶,递到她的手中。
“慢慢说,没事的,别慌,别慌。”
我将杯子放在她的手中,再将她的手握于掌心,紧紧握着。
呼伦看我一眼,那眼里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同情。
我心头一紧,果然听得她说:“阏氏,你走吧,快点走,走得越远越好。”
看来,这件了不得的大事是与我有关。
我笑一笑,“同样的话,昨天单于已经对我说过。”
呼伦一愣,“单于……也让你走?”话音未落,她已急急推开我,“茉叶,茉叶,快来,我帮你收拾东西。”
“别忙,”我苦笑着将她拉到矮榻上坐下,“东西由茉叶慢慢收拾,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要我走?”
呼伦沉默了一会,低下头,轻轻地说:“今早在王帐之内,东胡使者提出了第二个要求,他……要你跟他回东胡。”
“他要我……跟他走?”我的脑筋一时没有转过来。
“他说,东胡王需要一个美丽的姬妾。”
我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原来,还是因为那个‘草原霸主’的传言。”
我的夫君,是千百年来最英明伟大的草原之王!
这荒谬的谣言,到底还要摆布我的命运多久?
“单于他……答应了?”
“没有。”呼伦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单于连金刀都拔出来了,差点当场斩了那名使者。”
“到底还是没有斩,对吧?”我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呼伦轻轻叹了一口气,“女人的命就是这样的,被自己的父兄、丈夫当作礼物送过来送过去,可你偏偏就是太聪明。”
“我聪明?你信不信我的命运早就被玉阏氏预见到了。她说,下一个就会轮到我。”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你还可以逃走!”呼伦说。然而,她的眼里却有一抹淡淡的无奈和悲哀。
“逃走?”我默默地立在帐篷口,任凭细碎的雨花飘进来打在我的脸上、身上,眼前是一片雨雾茫茫,“只有上天知道,我早已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