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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不同的是,那人“咚咚咚”地直冲到我面前,然后“嘭”的一声跪了下来。
“郡主。”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从床垫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影,好半晌,终于欣慰地吐了一口气,“你来了。”
茉叶抬头,愕然震惊地看着我,从她晶亮悲痛的眼眸中,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憔悴苍白的自己。不似人形。
想到这几日,身子虽然躺着一动未动,可意志与思想,到底还是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不由得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这颗头颅仍在。”
茉叶扯了扯嘴角,大约是想赔笑一下,可终究还是笑不出来。
我轻叹着将她拉起来,“这几日你可有见过主君?”
茉叶慌忙点了点头,用袖子按去眼角的泪痕,“主君让我来告诉您,要您好好休息,养好自己的身子,千万不要担心,也不要思虑太多,外面的事情自有他来处理。”
“外面……有什么事情?”
茉叶轻声说:“听主君的意思,纵火的主谋已然查清,是……”她低眉,从眼睫底偷偷看我一眼。
我心里打了个突,“是谁?”手指在袖中不由得握紧了。
“是……单于。”
我脑子里顿时轰然一响,无数纷乱的念头纷至沓来。冒顿?他们的目的居然是冒顿?!
“这么说,我纵火行凶的罪名已然坐实了?”
茉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这么做?”手心里沁出冷汗。我猛然朝前跨了一步,可是,连日来心力交瘁,忧心忡忡,让我的体力耗到极限,只是如此一个轻疾的动作,已让我头脑发涨,阵阵昏眩。
茉叶担忧地扶住我。
我颓然坐倒在床垫上,一丝凉风从裤脚钻进来,凉飕飕的,如冰冷的小蛇爬上胸口,忽然噬了那么小小的一口,心,便尖锐地痛了起来。
“既然认定单于是幕后主谋,九王打算怎么做?”我的声音艰难冷涩。
“听说,这次九王很是恼怒,派了东胡最精锐的铁风骑去匈奴,像是要开战的样子。”
我眉峰一颤,半晌,却摇了摇头。
“不会,九王不会轻易与匈奴开战。这一次,多半是给个下马威,让匈奴割地赔偿。”
茉叶惊惑地望着我,“郡主如何得知?”
我一怔,亦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如何得知九王的目的是割地而不是开战?如何得知?
莫非,我曾在史书上见过?却只是隐隐约约一点模糊的影子,自己以为忘记了,却在一点细微的触动之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那么,学长霍戈,会不会比我记得更清楚一些呢?
“主君对这件事怎么看?他说过些什么?”
“主君没有对我说什么,不过,我听伺候九王的女奴们说,主君执意请九王备战,九王很是生气,当着主君的面发了很大的脾气,让当庭议事的将领官员们面上都很难堪。”
“这么说,九王是不会接受主君的提议了?”
“是……不过……”茉叶欲言又止。
我叹了一口气,“我如今身陷囹圄,不是这个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就是那个人案板上的一块肉,还有什么消息是我听不得的?”
再坏,也不过是如此了。
现如今,我对九王来说,还有那么一丁点利用的价值,等到冒顿果真如他所愿将地让了出来,那时,才真正是我任人宰割的时候了。
又或是,冒顿不堪一次又一次受辱,挥兵北上。
那么,我这个匈奴奸细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
战,是死;和,亦是死。
从这场阴谋开始酝酿的那一刻起,我这枚棋子已注定了消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