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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假,如果她没见过的东西,他若是能找到,便会特别带来给她瞧,或带她去瞧瞧。
那时日,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即便后来她发现,他在人前总装没看见她,他总是在私下才会来找她。
起初察觉这事时,她有些难过,可她不怪他这么做,他是纸坊的少爷,他有他的难处,有他的面子要顾。
他对她很好,已经很好。
他教她识字,告诉她那些字该如何正确的发音,让她了解许多许多她以前从来不懂的事,爹爹本就不是多话的人,也没时间和她闲聊,应天堂的人对她虽好,却也不是人人都有空和她说三道四,是易远让她了解这个世界。
他把她当朋友,什么事业会同她说,无论开心的,抑或不开心的,都如此。
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她很珍惜他这个得来不易的朋友。
他十六,她十三那年,他娘病了,他接手了家业。
那之后,他没再来过,但每当易家纸坊里有新书印行,她总能在家门口发现一本用油纸包好的新书。
然后,有一天,油纸包没再出现了。
她知道,朋友的缘分,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偶尔,她会在街上远远看见他的身影,她也就只远远的看着,想着两人之前,曾经有多么熟悉,曾经也是朋友。
一年两年过去了,三年四年过去了,曾经的熟悉变为陌生,她从小丫头,变为姑娘,他则从小霸王,变成城里举足轻重的纸商。
她原以为,他与她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
因此当她十七那年冬,她再次和他于街上撞在一起时,她真的没想过他会认得她,所以她道了歉,便转身离开,没有多加攀谈。
谁知他却追了上来,拉住了她。
「冬冬。」他在她抬头时,拧眉看着她说:「干嘛装不认识我?」
她眨着眼,愣看着他。
「我是易远啊,你忘了?」
她没忘,她一直记得他曾对她的好。
「教你写字的那一个。」他说。
「我知道。」她满脸通红的看着他,道:「我只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记得我……」
「你开玩笑吧?」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面露不悦,「我怎么会不记得?」
她愣住,以为自己看错,想回问,却又发现他抓着她的举动,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忙提醒他道:「你不是在谈生意?你朋友在找你了。」
差不多在这时,他的同伴也走了上来。
如她所料,他回头一看,便松开了收,她心头微紧,无端又抽疼,怎知他却又回头,瞅着她说。
「晚点我去找你。」
没等她反应,他就转身朝友人走去,一同回到了那栋名闻四方的悦来客栈。
她呆看着他,久久无法回神。
那一日,她回到家,坐立不安的收拾着东西,重复挑了好几次黄豆,直到夜深,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在等他。
晚点我去找你。
他说。
她无声自嘲的笑着,人家那只是说说而已呢,都三更半夜了,就连猫儿都睡了,就她傻傻的当真。
冬冬压着心中莫名的怅然与失落,掩上了门,拉上了闩,洗了手脚,吹熄烛火,合衣躺了上床。
窗外明月高挂枝头,月旁有着淡淡的一圈月晕,她闭上眼,教自己睡,却难掩胸中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