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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响,到了小区外的早点摊,才开始觉得很不顺气。
对于嘉尔此番的离开他有一万个不满。两个人一起做生意,一起生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天早上他先去店里,她后到,然后一起吃午饭晚饭,晚上有活动就各自活动,没活动就一起回家。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不再想安排节目,因为,跟嘉尔一起在屋子里看看电视斗斗嘴,那样的轻松与乐趣,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找不到的。
只是短短几个月,全身的神经与细胞都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突然她一下子说走就走,还不如叫他去转基因。
已经到了九点,从家里到车站半个小时,如果故意拖延让她错过车子……算了,又不是不会买明天的票。
她毕竟有她的自由——尽管这两个字更多的时候应该写成“任性”。
对着热气腾腾的大蒸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肖成枢叫老板:“给我两个包子,一根油条,一个茶叶蛋,一杯豆浆,一只麻团,再拿一袋奶。”
而与此同时,嘉尔把昨晚的罪证统统塞进洗衣机,启动键按下,水哗哗响。
一切痕迹都将消失。
他对于那个晚上将不会有任何印象。
简单地上楼收拾了一下行李,肖成枢就回来了,大堆东西往桌上一摆,自己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嘉尔拈起一根油条,“以后可别这么浪费了。”
“切,哪个女人会像你这样难侍候。”
“好啊,以后你都不用侍候我了。”嘉尔环顾室内,“以后你结婚了,再留我的房间也不是个事,我的东西都打包好了,你哪天有空送回我家去。”说着看了看墙上的钟,“朝轩应该快到了……”
朝轩果然准时,她话音还没落,手机就响了。
“我得走了,拜拜,人渣。”她经过他身边,从沙发背后俯下身去,在他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要努力赚钱哦!”
肖成枢整个人都震动一下。
简单得像家常便饭一样的亲吻,就像她常对爸妈做的那样,但却是第一次用在他身上。肌肤被她的唇瓣碰触,像是有一道电流通遍全身,更可怕的,是他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她曾经这样对他做过。
好像,所做的还不止这一点点……
脑海中有依稀的残象,但太迅疾太缥缈,他用力靠向沙发,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恼怒不已,而这时大门已经“嗒”的一声关上,嘉尔已经下楼去。
朝轩已经迎上了楼,接过她的行李,“成枢不送送你?”
“他啊,才懒得呢。”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嘉尔远远望向车窗外。朝轩在镜中看到,忽然问:“发生什么了吗?”
“啊?”
“今天你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哈,漂亮吧?”
“不单单是漂亮。”
没有上妆的肌肤透出柔亮光泽,眼眸如水浸过的宝石,唇像是沾着露水的花瓣,一切看起来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整个人的气韵都变了。好像凤凰浴过火,青瓷出了窖,经过某种洗礼,得到某种重生。
至于其间发生了什么,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内心守护了一个更大的秘密,变得愈加饱满。
即使是离去,也不觉得悲伤。
在检票口,和朝轩简单地告别,无意中回首,他颀长的身影还在,目光越过人群,追逐着她。她挥挥手微笑,意外地,瞥见他身后飞快跑过来的人。
肖成枢。
他的速度一向很快,当初就是校运会的短跑选手,T恤外面罩着青色衬衫,衣摆飘飞起来,他跑到检票口,检票员正要问他要票,但手还没有伸出去,他已经冲了进来。
“喂,喂,那个人没票!”检票员朝工作人员喊。
嘉尔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冲到面前,一时之间,忘了说话。
时光不再具有意义,她看到的当年的肖成枢拿了短跑第一名,大笑着跑到她面前,把奖品交给她。
因为那是一本很厚厚的笔记本以及一支很好很好的钢笔。
而这两样东西他都不感兴趣。
但知道她会感兴趣。
像过去的那么多个日子一样,他无时不刻不替她留意着她感兴趣的东西,却不知道,她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你跑来干什么?”
她听到自己喃喃的声音。内心里有个声音,“如果他这个时候叫她不要走”……她会不会留下来?
“这东西给你,”他把一袋子早餐给她,“不能浪费。”
泪水一下子迫上眉睫,她迅速低下头,“靠”了一声。
“在外面记得吃早饭,别熬夜了,老得太快,以后没人要。”
“车来了我要上车了……”再不走,他会看到她的眼泪吧。
“等等!”他拉住她,忽然两只手把她的头发一通乱揉,“这么恐怖的发型,还是赶快换掉吧!”
“滚你的!”
所有的力气,也只能说出这三个字,她飞快地冲向缓慢停靠的火车。
动作剧烈,一直遮在脖颈两侧的卷发飘飞起来,随即他看到就只有背影。
那一眼仿佛只是错觉——
洁白的颈间肌肤上,好像有淡淡的吻痕,像春风吹下的落红。
肖成枢忍不住揉了揉眼,是……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