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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非她不可。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干涩地吐出这句话,她脑子混沌得很。
「我记得你曾说不能为父母立坟立碑而自责不孝,现在为了春松居又分身乏术,根本没有机会回嘉兴,我才想移柩到铜安,就葬在你喜欢的那棵相思树旁,让蜕变成温寻蝶的你,没有傲梅留下的遗憾。」他润润唇,实在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同意?」迁葬的事她想也没想过,这几年,她是萌生回嘉兴一趟的念头,可碍于时间与身分而作罢。
对于过去,她总是三缄其口,兰姨与梓姨都觉得她的一切是个谜,现下突然移柩到铜安——等等!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拉着凤歧的手臂急问:「梓姨知道你的打算吗?」
「知道,工匠是她帮我联系的,等移柩回铜安,衙时辰就能风光下葬。」凤歧苦笑。他曾料想过寻蝶会拒绝自己的好意,也做好准备了,可面对脸色迟疑的她,辛苦建立的坦然立刻灰飞烟灭。「我没有事先跟你商量,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其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开口,毕竟……」毕竟,我不是你的谁。
最后一句话,他实在说不出来,怕寻蝶不开心,也怕自己受伤。
「我从来不曾跟兰姨说起过往,更别说梓姨了,她们两人都不知道寒傲梅是何许人也,你今天这么做,无疑是逼我承认身分。」
凤歧闻言,脸色一僵,意志消沉,却还是得打起精神故作无事。「我本意不是要逼你承认什么,只是不想让你留下遗憾,既然你不想让梓姨知道,我们另外挑个好时辰,为你——不,为寒伯伯、寒伯母重新造坟。」
「不用了。」寻蝶樱唇微启,吐出的却是拒绝。
「那、那我们就在嘉兴待几天再回春松居吧,难得出来,走走看看也——」
「就移柩回铜安城吧!」她敛下美目,忽地偎近来不及反应的他,轻倚在他宽阔的胸膛,又是感怀又是满足。
「蝶、蝶儿……」心情一下大起大落,教他温香软玉在怀,却僵硬不敢动。
「你刚刚说不让我有傲梅的遗憾,能专心做寻蝶就好,我却不知道该用寻蝶的身分笑你天真,还是用傲梅的身分感动低泣……」她的嗓音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倾听凤歧急促的心跳,笑容慢慢回到脸上。「我百般猜测你的动机,说真的好累,我宁可相信你是真切地对我好,这样我也比较开心。」
兰姨说过,这个男人好不好,要自己去体会,他所做的一切,哪一点不是为她好?会气他、恼他,还不是害怕他把她忘了,甚至认为自己之于他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无足轻重。
瞧,这些根本就是她的问题,是她没自信,不相信他说的话,可他都把心捧到她面前了,她还怀疑什么?如果他心里没有她,这些小事他会记得如此牢固吗?
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她现在只想当个把握眼下的温寻蝶。